匪贼头目转身便跑。
花锦拖着铁锹,脚点地跃起,在空中时,就一铁锹拍下去。
她若惊鸿落地,转身要跑的男人翻了个白眼,头顶流下一条殷红的血流,他无力跪下,倒地不起。
头头儿光着身子死了。
一屋子血流成河。
下一瞬,花锦的脚一软,调动异能才勉强有了些力气的身体,宛若瘪了下去的气球,直接蔫了。
坐在满屋的尸体中,花锦想起这一场被亲娘卖了的闹剧,这世道,可真媲美末世了。
亲情?末世里她本就没有,也不强求,只冷笑一声,花锦撑着铁锹挨个儿的搜了一遍地上几个男人的身。
她从他们的身上找出来一点吃的,还有一些银子。
吃完几个干饼,花锦摇晃着躺在了血淋淋的地上,打算歇歇,等她积蓄一点异能能量,再想办法。
风中,细碎的声音响起,仿佛还有人息。
地上的花锦又睁开眼睛,循着那一道微弱的生息找过去,用铁锹拨开一些杂物,杂物后面,躺着一个晕迷的黑衣美少年。
皮白肉细,骨相清隽,美在骨而不在皮。
花锦端详着这美少年,美是挺美的,估计是这货匪贼瞧他好看,掳了来玩弄的。
又见少年衣着整齐,想来还未遭遇毒手。
他身着锦服,黑衣绣着繁复的同色云纹,也不是个穷苦人。
目光一瞟,落在他的腰腹上。
他受伤了。
花锦伸出手指来,探了探少年的鼻息,撇嘴,这少年气息太微弱了,看样子马上得完蛋。
她站起身来,转身就要走,一点儿没有救人的意思。
前方少年突然睁开双眸,黑眸幽深,宛若两汪寒潭,直直望向花锦。
下一瞬,一柄薄刀架在了花锦的脖颈上。
“好刀。”
花锦不闪不避,反而赞叹少年手中的刀,眼中真心之意,都让人怀疑这被人刀架脖子的,怕不是她本人吧。
肌肤细腻的脖颈白皮上,被这薄刀压出血痕,几粒细小血珠落在赛霜欺雪的刀片上。
少年嗓音清冷,
“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这刀是好刀,左右你也是要死的了,这刀归我可好?”
说话间,花锦双指并拢,将少年手中的刀片夹起,一双丹凤美目,看向一身阴沉的少年。
她在笑,只是笑不达眼底。
少年冷笑一声,嘴角有血如线溢出,薄刀依旧架在花锦颈上,并未移动分毫,只冷冷吐出二字,
“不好。”
虎落平阳被犬欺,如今他的刀都有人抢了。
跳跃的烛火中,花锦与少年对视半晌,她打了个响指,
“也行,那我便等你死了,再来取刀。”
说罢,她起身要走,美少年眸光冷若冰晶,闪电般抬手,手中薄刀就要朝着花锦的咽喉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