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嫁人了(1 / 1)王府养老日常首页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什么心虚之类的原因,反正就在苏瑜答应出嫁的第二天,两家就迅速合好了八字,据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良缘。    十天后晋王府就来下了聘,一个月后就成亲,动作十分迅速。    因为府上没个女人,晋王也不擅长这些,这聘礼还是皇后娘娘亲自操办的。荣宠程度可见一般。原身的不少小姐妹都表示十分羡慕。    如果不是那刻意酸的都有些甜起来的语气,苏瑜差点就当真了。    “吴妹妹既如此羡慕,我又岂有不成全的道理。正好安王也还没娶亲了,等嫁过去替妹妹向皇后娘娘求个恩典可好?”苏瑜似笑非笑,拣了个闹得最凶的姑娘开刀。    晋王的名声如何她不信这几个没听说过,还说这样的话,真是塑料姐妹情。既如此她也就不客气了。    说来也巧,这原主虽说不声不响,可却是个百事通,尤其是这个年纪的姑娘家感兴趣的那些适龄王孙公子哥,更是如数家珍,清楚的不得了。是以苏瑜很能够对症下药,见招拆招的不要太爽。    果不其然,苏瑜这话音刚落那位吴小姐脸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落了下来,小脸儿一板,正义凛然道:“我这不是怕苏姐姐伤心方想着来安慰安慰,却被这般奚落,真真是狗咬吕洞宾!”    说着就要起身,余光却不住的瞥向苏瑜。    苏瑜都快笑了,这是以为她会起身相拦,然后道歉表示刚才是自己不对下次再也不敢了?    “丹胭,送吴小姐出去。”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成功的让那吴小姐的脸色发白,她并非出身多少显赫的人家,父亲是举人出身的穷书生,兢兢业业十几年方爬到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她能站在这儿也不过是仗着她父亲昔年外放时同苏瑜父亲几年的同僚情谊。今个儿要是被这么请出去还不得被府上那几个庶出的姐妹笑话死。    不行,她不能走!    吴小姐飞快转动着脑子,想通了其中利害关系态度自然就软化了不少,就是看起来这头低的还有些不情不愿,显然还没有想清楚这位素来不声不响的苏二小姐今日态度为何这般强硬。    苏瑜笑了笑,没再说什么,适可而止,这事儿也就算揭过去了。    她早就知道这位吴小姐的身份了,大理寺少卿的女儿敢这般对她说话,还不是看原身不声不响惯了觉得好欺负。只可惜此一时彼一时,她今个儿碰到是她苏瑜。不给她吃点儿苦头都不知道尊敬两字怎么写。    今个儿这事儿不大,道了个歉她也就揭过去了。他日要是再敢挑衅,嘴里再不说人话,苏瑜笑了笑,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低了这样的头,吴小姐之后显然也沉默了许多,蔫头耷脑的,不怎么说话。    苏瑜似是没看到一半,同其他几位说着笑,丝毫没有新嫁娘该害羞的自觉。    而其他几位在看到吴家小姐妹的下场后也都知道苏家这位闷葫芦今非昔比,说话什么的俱都客气了许多。    一时气氛十分之欢乐,众人言笑晏晏,直到晌午时分方放下带来的添妆礼,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出去了。苏府自然早早的就备好了午膳。    屋子里,苏瑜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刚才小姐们放下的添妆礼。无非就是些白玉耳坠璎珞项圈什么的,她却看得入迷。无关其他,对任何一个后世人来说这都是珍宝啊,任何一件都能放进博物馆的珍宝啊。    苏瑜开始有些期待起一个月后的婚礼了,根据她那浅薄的历史知识,不管那位苏首辅提出这门婚事的起因是什么,就算了为了苏家的脸面他都会为自己添上一份厚厚的嫁妆。嫡长孙女算是废了,一顶小轿就抬进了东宫,那么仅剩的这个自然要做的漂亮些。    无关真心,无关亲情,不过是一个政客的利益罢了。    不过苏瑜也不需要他的真心,她关心的是能多给多少嫁妆。这以后就都是她的财产啦,最好多陪上几间铺子,钱生钱利滚利,这样就算晋王这辈子都不踏进后院都没什么。有钱就行。    古代男人的爱情,卓文君相信她可不相信。    也不知是不是这几个小姐回去说了些什么,原身记忆中剩下那些玩的不错的小姐妹们是一个没来,当然添妆礼没落下,不过都是家中奴仆代为奉上的。    苏瑜来者不拒,一一放进自己的小私库里。这些以后就是她的立身之本了。    这个娘家,因着她那个便宜爷爷的存在倒也算的上是有权势,可她冷眼瞧着却不怎么靠的住。当然靠得住的也不会把亲生的孩子往这样的婚事里推。还放出话来要是不嫁今后苏家就当没苏瑜这个二小姐。    所以说原身大病一场也不全然都是急火攻心,苏瑜觉得更多的应该是寒心。    一个只有在她被需要的时候才会被众人想起来的二小姐。    苏瑜扯了扯嘴唇,这家人的小姐当的可真是没什么意思。要不是古代人口查的严,她一个弱女子逃出去没什么活路,真是恨不得背着包袱行走江湖去。    罢了罢了,真是越想越生气,不想了,睡觉。    没有什么烦恼是睡觉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再睡一觉。    午后的阳光透过朝南的海棠窗柩轻洒了进来,整个房间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软塌上的小姑娘睡得正熟,长长的睫毛在脸上形成剪影,光影忽明忽暗,整个的氛围那是说不出的静谧美好。    丹胭轻轻的把门给带上,回到房间,见梨袖又在做针线,一屁股坐到床上有些苦恼道:“你说小姐最近这是怎么了,白天里都经常睡觉,莫不是……伤心太过?”    有些事儿夫人老爷不清楚,她们这些下人却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那表少爷确是不错,家世好长得好,对小姐也温柔体贴,甚至于有些夫人老爷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他都能照顾的到。就比如上回宫里头来了赏赐,就连二房的三小姐得的东西都比她们小姐多,二房可还是庶出呢。虽说明面上看是三小姐在老太太面前撒娇卖乖要来的,可想当初大小姐在家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是头一份,也没见着有人敢动过什么心思。    这不就是欺负她们小姐性子柔顺、从来不争不抢吗,打量着好说话嘛。    真是有够欺负人的。    后来还是表少爷得知消息后怕小姐不开心去搜罗了一堆的新鲜玩意儿送过来,不然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的。也正是因着这从小到大的种种,两人虽没过了明路可在丹胭心里自家小姐同表少爷一直是一对儿的。    可现在老太爷一声令下,小姐却要嫁给那捞什子晋王!全大楚谁不知道那晋王天生冷血,杀人如麻,平生最厌恶的就是女子,府上除了一个从小伺候到大的嬷嬷清一色的都是男人,这样的人她们小姐嫁过去可如何是好!    丹胭越想越不平,双手紧紧的纠结在一起,丝帕被搅的乱七八槽。见梨袖还在做针线,走过去一把将她手中的绣品夺了下来,气道:“小姐都快嫁给晋王了,你怎么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又嘟囔道:“那表少爷可怎么办?”    梨袖打小就是个慢性子,说话也温吞,在院子里素来人缘极好,可这会儿听了丹胭的话却是霍然抬头,厉声道:“今后这样的话不许再说了知不知道?什么表少爷,能跟小姐扯上关系的男子就只有晋王!”    丹胭被吓住了,她还从未见过梨袖如此咄咄逼人的模样,忍不住委屈道:“我说错什么了,咱们谁不知道那位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我也没有说你不是的意思,”梨袖叹了口气,她这位搭档打小就是个天真的性子,心里但凡有些什么就一定要说出来的那种,可是在现在木已成舟的情况下再对表少爷念念不忘那是在害小姐,所以她话必须得说的重些,方能让她知道厉害。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晋王知道了表少爷的事情,会怎么看待小姐?”    一句话,成功的让丹胭收了声。    “我以后再也不提了。”    梨袖嗯了一声,坐了回去,“那咱们接着绣嫁衣吧,这时间赶的,虽说大的地方不用操心,可细节还是要咱自己改的。”    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改变那就接受吧,梨袖相信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不管将来是福是祸,她都会陪着小姐一起走下去。    苏瑜不知道两人私底下的这番对话,她只知道原本那个叫丹胭的活泼小丫鬟一天天的沉默了起来,对嫁妆单子、整理箱笼乃至于洞房花烛夜的情\趣物品都给自己准备好了。    看着手上银托子,苏瑜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当初看金\瓶梅的时候就好奇西门庆常用的那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如今可算是开了眼界。    这丹胭,可真是个人才。    ……    喜庆的唢呐声穿过苏府的大门直传到了后院,苏瑜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里头的那个着一身凤冠霞帔的女子,纵然她是个女子,也禁不住感叹一句可真够美得。    一袭云锦描金勾勒的大红嫁衣,外罩一层薄薄的绯色鲛纱,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玲珑巧致的身材,也显得主人愈发的明眸皓齿,饶是原身这种清清淡淡的长相,被这么一拾掇,目光流转间竟也隐隐有艳色闪过。    只可惜这样的美人儿今晚要独守空房了。    昨天晋王府那边儿传来消息,说是京郊有土匪做乱,为害过往路人。晋王领兵剿匪去了,所以今个儿的婚礼就不能参加了,还请苏家人见谅。并且让人给苏瑜这个未来妻子带话,让她在府上好生等着自己归来。    苏瑜自然满口答应,笑容满面的让那人带话回去,千万别急着赶回来,她一个人在府上也能过的不错,万望王爷身体要紧。    心里则估摸着这未来夫君不喜女子的癖好应当是真的,不然也不会紧急出京,还剿匪,真是为难他找了个这样义正言辞的理由了。    八月初秋,盛京的天空瓦蓝,上边儿一丝云彩都没有。苏瑜也在这样的好日子被嫡亲的兄长背上了花轿。因为晋王本人不在,什么催妆诗敬酒闹洞房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半个时辰后,轿子就到了晋王府。苏瑜下了轿子,在丫鬟的搀扶下过了火盆,同一只安静的大公鸡拜了堂之后就被送进了洞房。没人挑帕子她就自己挑了,然后喝了几口酒就去睡了。    因为王府没有丫鬟,伺候她的还是原先府里的那几个。    梨袖见小姐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知道她累,对一旁的丹胭比了个小声的手势,两人对视一眼,将四周蜡烛灭了,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