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云瞟了眼天边红霞,小酌了一口酒,轻声道:“给我个理由。”
白愁飞澹澹道:“尊驾数日前曾登上过天泉山。”
顾朝云眼神一动,“那又如何?”
白愁飞意味深长的回道:“两股足以引得天下动荡的势力,突然有一天不再互为仇敌,而是携手并行,天知道有多少人知道了此事会睡不着觉,而且,最担心的我想应该会是那赵姓之人。”
顾朝云微微一笑,“你,接着说。”
白愁飞端起酒杯,目光一沉,“以尊驾如今的手段、势力、武功、心机,普天之下,我只想到一件事能让你与那位苏楼主联手,那便是大宋天下。”
他说的当真一点也不避讳,不忌惮。
这种话倘若真的落到有心人耳中,那可是抄家灭族的下场。
顾朝云并没正面回应他,而是将视线投向楼下,指着底下来来往往,却苦于进不得,只能咒骂闹事的人,慢悠悠地问道:“你看到了几个人?”
白愁飞走到窗畔望向俯瞰了一眼,“两个,名和利。”
顾朝云笑赞道:“果然看的够透彻,那你是否想过名利加起来又是什么?”
“是权!”
忽然,他们身后冷不丁冒出来一个嗓音,清朗好奇,有一种说不出的活力。
窗畔二人扭头望去,就见楼上不知道何时已多出一个很是年轻的小伙子,背着个蓝布包袱,衣着寒酸,黑黢黢的脸上多是风尘,倒是呲出的牙口白的很。
这人还背了一柄剑。
弧月般的剑柄露出半截,怪异无比。
看到这柄剑,顾朝云垂眼一笑,一口吞尽了酒盅里的酒。白愁飞也是眼神微变,天底下有这种剑柄的剑或许不只一柄,但最出名的,无疑是挽留神剑。
“没错,是权。”
白愁飞深深看了眼这个好似凭空冒出来的年轻人。
顾朝云又澹澹问了句,“何为权?”
这下无论是白愁飞还是那背着挽留神剑的青年也都皱眉苦想,挠头苦思,似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顾朝云笑了笑,当着二人的面,他握紧了自己的拳。
“懂了么?”
“懂了。”
那年轻人呲牙一笑。
白愁飞看的凝神,“拳?”
顾朝云五指摊开,手心静躺着一枚金币,遂听他语出惊人地说,“拳,即是权,握拳便是握权。握不住,名丧利失,为他人做嫁衣;握的稳,便可力透天下,拳震八方;握的多,权倾人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倘若你握的多还握的稳,可握江山。”
说完,他握了握左手五指,接着又施施然将那枚金币重新显露了出来,就那么摊在手心,笑吟吟的盯着白愁飞。
“这便是我的权。只要你能将我手心里的这枚金币夺去,或者打落,我就请你做我金钱帮的副帮主,如何?”
“当真?”
白愁飞眼睛都睁大了。
但顾朝云却话锋一转,冰冷森然道:
“可你要失败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