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佣似是被他眼底的寒意吓到，不由自主地往老太太的旁边挪了挪，低声道：“少爷，我只是个下人，只是听老太太的吩咐做事。”

顾瑾言淡淡地“嗯”了一声：“你既然知道自己是个下人，那你知不知道我太太也是你的主子？”

老女佣微微一愣，便听见他继续不急不缓地道：“作为下人却敢对主子动手，你想过后果吗？”

老女佣一听顿时脸色煞白，忙向顾老太太投去求救的眼神，接着便听见一声老迈含怒的嗓音响起：“谨言，你想干什么？人是我让打的，你有什么火就冲我来。”

陆清越始终低眉垂眼，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冷意和冷笑。

顾瑾言皱眉，嗓音也沉了下来：“奶奶，清清是我的妻子，也就是顾家未来的女主人，如果连一个下人都敢对她动手，那让她以后怎么管家驭下？”

“你还想让她管家？”

顾老太太顿时拔高了嗓音。

这下就连陆清越也感到了意外，她没想到他居然还存了这样的心思。

“我还没死呢，你这就想着替她夺管家的大权了？”

顾老太太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质问，又像是透着无比的失望和伤心：“我抚养你长大，这些年对你倾尽心血，现在在你的心里还不如这个女人了？”

何婶拿着冰袋过来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顾老太太的脸色，然后递给顾瑾言：“少爷，冰袋和毛巾。”

男人接过冰袋，又用毛巾仔细包裹好，然后动作很轻地贴在了陆清越已经红肿起来的脸颊上。

脸颊触碰到凉丝丝的冰袋那股火辣辣的感觉顿时消退了不少，但陆清越还是深深地嘶了一口凉气。

男人眉宇间的褶皱顿时又深了几分：“很疼吗?”

她笑了笑，摇头：“我没事，你也不要再计较了，为了这点小事惹奶奶生气不值得。”

顾老太太闻言重重地冷哼了一声：“你少装好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看不出你在挑拨我们祖孙的关系，你当我老太婆是个傻子吗？”

陆清越立刻眼神无辜地看向男人：“谨言，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知道。”

男人温声打断她的话：“你先上楼去。”

陆清越刚好也懒得再听，点了点头朝顾老太太恭敬有礼地道：“奶奶您先坐着，我上楼去洗个脸。”

顾老太太没说话，一双浑浊的老眼阴冷地盯着她。

等女人上了楼，顾瑾言才沉着唇角淡声道：“奶奶，唐姨的事，私自替清清退学的事，还有今天这一巴掌我都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但是类似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

顾老太太闻言眯起眼睛：“你这是在威胁你奶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