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那个猜想还刚成型，顾念就已经率先看到了远处朝自己走来的男人。

霍怀瑾手里捧着一束花，追光打在高定西装上，仿佛准备迎接爱人的王子，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一步步向她走来。

顾念心里的警铃大作，毫不掩饰地开始慌了起来。

这一刻，她才终于明白霍怀瑾想做什么。

可是，这怎么可以！

他……他分明是哥哥啊！

“念念。”

就在她心里疯狂打鼓的同时，霍怀瑾已经走到了她跟前。

他向来沉稳的面容此刻满是柔情，“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不管曾经经历过什么样的伤害，以后都有我陪在你身边，保护你，心疼你，我会像爱护我自己的生命一样去爱你。”

“所以，你愿意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霍怀瑾身上披着光，立体的五官毫无瑕疵，一双幽深的眸子满是爱意，像是对她深爱多年，终究有机会说出口。

周遭全是围观群众的起哄声，他们大声呼喊：“在一起！在一起！……”

顾念觉得心跳有些加速，像是整颗心脏都被揪出来了一样。

不过，她心里的变化却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无从拒绝，压力顿起。

如果今天她点了头，对于霍怀瑾来说也是一种欺骗和伤害。

她只把他看做哥哥，并不爱他。

“哥……”

她嘴唇微动，犹豫着怎么开口。

霍怀瑾拿着花的手在半空中凝滞了一会，像是已经猜到了她即将说的话。

他脸上温润的笑容渐渐有些挂不住，却还是执着的站着没动，等着她开口。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你在保护我，陪着我，我有时候甚至觉得你代替了爸爸的位置，就像个小长辈一样。”

“我很感激……你能一直在我身边。”

“但是……”

顾念顿了一下，上前拥住他，轻声道：“对于我来说，你就像我的亲生哥哥一样，只有亲哥哥，你才永远不会离开我，好吗？”

也许是因为自私。

可顾念心里真的有些害怕，如果哥哥因为这件事件再也做不成哥哥了，怎么办？

霍怀瑾不是没有想过这种结果，可当事实真的发生了，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也不是圣人，被心爱的人拒绝，也会那么痛苦。

他爱的女孩……不爱他。

千言万语堵在心口，却被那句“你就像我的亲生哥哥一样”逼了回去。

当哥哥，就可以永远在她身边吗？

他的头微不可察地低了一度，“好。”

最终，略微嘶哑的声音吐出这样一个字，被下方的起哄声冲散，连霍怀瑾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念念还是拒绝他了。

不过，他还是庆幸自己迈出了这一步。

做哥哥又何妨？

他还是她唯一的哥。

顾念听了他的回答，松了口气，看了一眼下方还在起哄的人群，“哥，我们回家吧。”

她以为他们还能回到原来那样，可之后连续几天，她都没有在公司见到霍怀瑾，心里有一个角落突然空落落的。

他们，怕是难再回到从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