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还未落下,就被身边的晋陶公主一耳光扇了回去:“放肆,当着本宫的面,竟然还动手打人,当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公主将皇上气成这样,皇后娘娘还想袒护不成?”淳贵妃一脸心疼的叫嚣,似乎想让所有人知道她有多么关心陈文景。
奈何后宫女人都是一样的心思,权利第一,宠爱第二,至于情分这种矫揉造作的东西,也只是争宠的手段罢了,谁会当真?
为此,没人应和,反倒是一记记白眼丢在她身上。
“你们许家造谣生事,竟说我的崇宁为人妇不忠,这样腌臜的话你们也说得出口,自荐枕席水性杨花的事也就你们许家的姑娘做得出来,自己脏看谁都脏。”
晋陶公主也是气急了,把自己昔日不屑于说出口的话都说出来了。
“母后。”崇宁坐在凳子上,双腿已经麻木,却没忘记正事:“父皇养病需要安静,还是让娘娘们都各自回宫吧,等父皇的旨意宣召,这样闹哄哄地围在这里,父皇也歇息不好。”
闻言,淳贵妃立马说道:“公主将皇上气成这样,妾身以为皇后娘娘还是别在跟前伺候了,否则让皇上瞧见了更加生气。”
“笑话,几时轮到你一个贵妃这般安排本宫了?”晋陶公主横眼呵斥:“传本宫口谕,淳贵妃禁足邀月殿,没有本宫的口谕不得出,其他人各自待在寝宫,等皇上传召。”
其他后妃都忙应声,淳贵妃却气得咬牙,但到底不敢说什么,心里只等期待着陈文景醒后,好好处置这对母女。
众人散去,晋陶公主忙心疼地蹲下来查看崇宁的伤势:“都青了,何必如此呢?”
“儿臣也想徐徐图之,可对方不给机会啊。”崇宁苦笑了一声。
按照她原本的打算,拖延立储,陈文景病重,她会给淳贵妃弑君或是篡改诏书的机会,把许家九族诛灭的罪名死死钉在案上,不容任何人翻案。
但现在,她改变计划了,淳贵妃三言两语就能哄得陈文景拿她的名节说事,万一陈文景哪天当真猪油蒙了心废后,那才是一切都晚了呢。
“母后,您在这里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见父皇,儿臣先回去上药。”崇宁起身,特意看了一眼侍疾的太医。
出了宫门,崇宁对扶着自己的飞燕低声吩咐:“下猛料吧,既然躺下了,还是别起来了,如今天冷,免得受寒,还有许家的那些蠢话,也都散出去吧。”
“那些蠢话都是糟践公主名节声誉的,若是传了出去,岂非让人嚼舌根?”
崇宁坐上轿辇,神色冷漠:“名节声誉能当饭吃吗?不过枷锁罢了,把柄都送上门来了,我自然要捏着。
飞燕轻声应是,将她扶上轿辇,却未跟着离开。
腊月过半,陈文景的病情越发严重,每日咳血不止,经太医院诊断,咳疾伤了肺腑,无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