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让当初的我想了很久,也有些介怀。
可他偏偏也恨着北泫国,偏偏真的把萍水相逢的我当亲妹妹般养着。只是我不愿多欠他的罢了。
“小呦姑娘,不早了,回船舱里歇息会吧,海上风大。”说话的是怀叔,他就是偷偷把裘子裴带出北泫的裴府管家。
我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啊…奥,您先睡吧,我再坐会,我身子骨硬朗,不怕冻着,嘿嘿。”怀叔点点头,作罢,他知道我的性子。
没错,以我现在的身手,赚钱的路子多了。这不,给裘子裴的商队保镖嘛。
这繁华京城最大的镖局就是我开的,这趟镖,有些玄机。
听他们经常走水运的商队说,水上有个船,上面有鬼,每到晚上,那鬼船都有鬼的嚎叫,闹得人心惶惶,大伙都不敢走远运了,只敢接一些个白日便能到的货。
我坐在船沿边上,背靠着一块桩子,闭上眼,感受着寂夜里的冷风。晚上特别安静,我甚至都能听到裘子裴翻动竹简的声音。这些年,他的生意并不如何。直到我开了镖局,成了京城小有名气的镖师,那些供货主便挤破头的想让裘子裴来做这个中间人了。
瞅了眼平静的海面,月光照的它波光粼粼,甚是好看。我跳下来,走向裘子裴的房间。
“阿呦?这么晚了有事吗。”他细长的手指握着的竹简往案桌上一搁,抬头看向我,温柔的问我。我喜欢听他说话,也许是依赖,总之听到他的声音我会安心不少。
我嘴角向上翘起,快步走向他,跪坐在他的对面,掏出一瓶青竹酿举在他面前:“想不到吧,裘子裴,我带酒了!陪我喝。”我看着他,希望得到他的应允。
但他还是那样,他说我喝就行,他不想喝,他说他可以以茶代酒陪我喝。切,他以为我不知道呢,之前有一次他陪我喝酒不留意喝多了,说了一些掏心肺腑的难言之隐,说他难受,说他伤心。有损自己温婉清高的形象呗。所以自那以后喝酒都是他以茶代酒陪我了。
我倒也习惯了,但总之还是有点失落。这仿佛是我们之间的默契,我喝酒总会问他,而他总是不厌烦的拒绝我。
但我还是失去他了。就像再次失去阿爹阿娘般心痛。我不是个够格的镖师。
仗着裘子裴与我多年的情谊,我在他面前总是很放肆,就连自己的职责都放下防备轻懈面对。
那趟货是送往东岳国的,里面装的是我们南凛特有的上等绸缎。因气候不同,我们南凛适合养殖桑蚕,丝绸业甚是发达。而他们东岳,种植业发达,他们特有的粮食蔬果也常与我国商队进行买卖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