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摇头说道:“那怎么能一样,那是友军,他们出色的完成了诱敌的任务,当然可以光荣的离开战场,而你们是他们诱过来的敌人,当然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走了,不然对不起那些死在里面的兄弟呀,对不对?”
王保保听完清风此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忍不住说道:“清风道长,你能要点脸吗?那是你的友军?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友军的?”
“唉,不能这么夸我,俗话说,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我都无敌到了这个份上了,还要脸干什么?”清风有些不好意思的底下了头。
王保保为之气结,说不出话来,“你……你如何肯放我等出去?”
清风说道:“简单,脱下所有装备,光着走回去就行。”
王保保怒道:“士可杀不可辱!清风你太过分了!”
清风依旧澹澹的说道:“过分吗?再过分有你们蒙古人过分吗?我这有篇檄文念给你听听:
自古帝王临御天下,皆中国居内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国,未闻以夷狄居中国而制天下也。自宋祚倾移。
元以北夷入主中国,四海以内,罔不臣服,此岂人力,实乃天授。
彼时君明臣良,足以纲维天下,然达人志士,尚有冠履倒置之叹。
自是以后,元之臣子,不遵祖训,废坏纲常,有如大德废长立幼,泰定以臣弑君,天历以弟鸩兄,至于弟收兄妻,子征父妾,上下相习,恬不为怪,其于父子君臣夫妇长幼之伦,渎乱甚矣。
夫人君者斯民之宗主,朝廷者天下之根本,礼仪者御世之大防,其所为如彼,岂可为训于天下后世哉!
及其后嗣沉荒,失君臣之道,又加以宰相专权,宪台抱怨,有司毒虐,于是人心离叛,天下兵起,使我中国之民,死者肝脑涂地,生者骨肉不相保,虽因人事所致,实乃天厌其德而弃之之时也。
古云:胡虏无百年之运,验之今日,信乎不谬。
当此之时,天运循环,中原气盛,亿兆之中,当降生圣人,驱除胡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
今一纪于兹,未闻有治世安民者,徒使尔等战战兢兢,处于朝秦暮楚之地,诚可矜闵。
方今河、洛、关、陕,虽有数雄:忘中国祖宗之姓,反就胡虏禽兽之名,以为美称,假元号以济私,恃有众以要君,凭陵跋扈,遥制朝权,此河洛之徒也;
或众少力微,阻兵据险,贿诱名爵,志在养力,以俟衅隙,此关陕之人也。二者其始皆以捕妖人为名,乃得兵权。
及妖人已灭,兵权已得,志骄气盈,无复尊主庇民之意,互相吞噬,反为生民之巨害,皆非华夏之主也。
予本布衣,因天下大乱,为众所推,率师渡江,居襄阳形式之地,得长江天堑之险,今十有三年。
如今西南之地,民稍安,食稍足,兵稍精,控弦执失,目视我中原之民,久无所主,深用疚心。
予恭承天命,罔敢自安,方欲遣兵北逐胡虏,拯生民于涂炭,复汉官之威仪。
虑民人未知,反为我仇,絜家北走,陷溺犹深,故先逾告:兵至,民人勿避。
予号令严肃,无秋毫之犯,归我者永安于中华,背我者自窜于塞外。
盖我中国之民,天必命我中国之人以安之,夷狄何得而治哉!予恐中土久污膻腥,生民扰扰,故率群雄奋力廓清,志在逐胡虏,除暴乱,使民皆得其所,雪中国之耻,尔民等其体之。
如蒙古、色目,虽非华夏族类,然同生天地之间,有能知礼义,愿为臣民者,与中夏之人抚养无异。故兹告谕,想宜知悉。
这是我们龙图阁大学士宋廉写的《奉天讨元檄文,怎么样?听得懂吗?需不需要我翻译一下?”
清风将念完的这篇檄文,随手扔给了王保保。
此檄文一经念出,气得王保保是三尸神暴跳,五灵豪气腾空,哪里还跟清风废话,直接大喝一声:“清风小儿,欺人太甚,今日有你没我,众将士随我杀!”
清风轻笑了一下,跳下战马向门旗后面走去,几十面旌旗如双龙出水般的向两边散去。
五尺高台之上陈列着两排巨大的战鼓出现在了王保保的视野内,就见清风接过西南盟弟子送上的鼓锤后,迈着沉稳而坚毅的步履来到了中央最大的战鼓之前。
“冬!…冬!…冬!冬冬冬!”
随着战鼓由慢到快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西南盟的军队开始用缓慢而有力的步伐向王保保以及他身后的大军压来。
“杀!杀!杀!”震人心肺的声音从几万西南盟的士兵口中发出,对面王保保的怯薛军中胆小的兵丁已经吓的不住的后退。
饶是王保保勇勐过人,也被西南盟排山倒海的气势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孛罗帖木儿见情形不妙,急忙让四名千夫长各去后军稳定军心后来到王保保身后喊到:“小王爷!这这阵势看着实在怪异,还是退兵为上。”
王保保苦笑道:“现在还能退吗?往哪里推呢?若是现在退兵恐怕不是退,而是四散而逃了。清风今日设局将我们逼上了绝路,现今的形势惟有一战了!
你带人稳住阵脚,我带有马的怯薛军冲破西南盟的中军,只要清风鼓声一停,西南盟必乱。”
清风一边敲鼓,一边看到王保保亲自杀来,不由得笑道:“张定边,常遇春,王保保带着天下第一的怯薛军杀过来了,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