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居正打开保温杯,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开水递给陆恩熙,“藤梦梅是硕果仅存的资深中医,和外面那些浪得虚名的中医完全是两个境界,我没找他看过病,但不难猜到,他的医术绝对有神奇之处,所以我相信他能治好朵朵。”
陆恩熙抿了口热水,温温烫烫的,还有点红枣的甜味,喝着很暖很舒服,“谢谢的安慰,很有用,我好受多了。以前去医院看朵朵抽血,输血,那么小的孩子却受自己承受不了的苦,我就心痛的想替她,甚至想,要不然,就让她平静快乐的离开这个世界,去没有疾病的天堂,但是她一醒来露出小白牙对我们笑,我又觉得,不管多难多累,都要治疗她,绝对不能放弃。”
何居正目光温暖地看着玩耍的孩子,“作为父母,看着孩子生病我们最深的感触就是,要是能替他们就好了。但是孩子最怕的,其实就是父母生病,因为他们会更加无能为力,更加惊慌害怕,他们更愿意做那个无助的承受者。说句有些宿命论的话,每个人一生要吃的苦、享的福都是恒定的,早点吃完苦,剩下的都是福,早些享完福,以后就要吃苦,朵朵小小年纪就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艰辛,长大后一定大富大贵平安顺利。”
陆恩熙安静点头,不得不说,何居正的话摸到了她内心最软的地方,“你呢,雪团都七岁了,你真的不打算给孩子找个新妈妈?要说苦,你又当爸又当妈,吃得苦还不够多吗?”
何居正微笑一下,“我在积累更大的福报,不着急。”
陆恩熙也跟着笑了笑,“我也是,不着急,慢慢攒人品,攒够了再爆发。”
何居正笑出声音,“你还挺幽默。”
陆恩熙弯弯眼睛,“跟你学的呗。”
雪团玩了一会儿,蹬蹬跑过来,抱着陆恩熙亲昵道,“陆阿姨,我好想好想你啊!”
陆恩熙喜欢朵朵是血缘的天性使然,对雪团的喜欢却是因为她实在甜的冒泡,“阿姨也想你,雪团长高了,更漂亮了呢。”
雪团舍不得松手,脑袋往她身上蹭,“陆阿姨,你以后可不可以经常带朵朵出来玩啊?我好想和你们在一起,我们每个周末都聚餐好不好哇?”
面对孩子纯真的邀请,陆恩熙不忍心拒绝,“阿姨有时间就出来,让你们玩儿个够,可以吗?”
雪团乐坏了,捧着陆恩熙的脸亲了一口,“陆阿姨我超级爱你!!你比我爸可爱多了,我爸就是个小老头,好无聊好古板。”
何居正从旁看着,嘴角的弧度没放下来过,“何思凝,你说什么?”
雪团嘟着嘴,“哼!你就是好无聊,不会唱睡前歌,也不会给我扎好看的辫子,你看朵朵的辫子多漂亮!”
朵朵头发毛绒绒的,陆恩熙从视频上学了不少新花样,精心给她编发,戴上发饰,又洋气又精致。
雪团只有个单马尾,用个黑色橡皮筋缠着。
何居正尴尬的咳了咳,“那个……”
他一个大男人,有些事情确实做得不顺手。
陆恩熙看他耳朵都红了,不由笑道,“雪团过来,阿姨帮你做发型。”
“好啊!!!”
雪团乖巧的盘膝坐下,陆恩熙从包里找出小梳子和橡皮筋,细心地帮她编发。
雪团发质很好,黑长浓密,握在手里很有分量,这才是健康孩子该有的头发。
不多时,两个有麻花辫缠绕成的丸子扎好了,脑后留了两个小辫子从顺到前面,戴上发饰,像可爱的年画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