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正阳宫,慕瑾瑜往宫外走出,到了宫城南门,早有将军府的马车停在一旁候着,她头也不回直接跳上马车。
宫城南门至玄武大道最初一段路面皆是用青石板砖所铺成,表面光滑平整。将军府的马车即使行得慢,却仍有轻微的摇动。
慕瑾瑜将头侧靠在车壁上,眉目低垂,心中仍在想着,她究竟是在何处曾强烈地闻到过海棠玉膏的香味。
马车外似乎起了风,呼啸而过的风声,令她的心头平添了几分冷意,江湖上,庙堂之上,这股针对谢家的势力究竟从何时开始筹谋的,恐怕连谢家后人都无法梳理清楚。
她只知道如今青云剑已出,江湖上的各方势力面对这天下第一剑法,怕是很难在维持表面的平衡。
而庙堂之上,陛下和太子都有太过明显的各人打算,他们虽然是父子,可陛下首要考虑的还是皇权的制衡,太子虽说是储君,可一日未登基称帝,他便不是唯一的继承人。
虽然父子二人私下皆有各自的盘算,可他们仍不愿想得太深,更不愿直接撕破和睦的外衣,触及那权利之下的黑暗。
而这样的相处模式终究掩盖不了已经变质的亲情,太子日渐失宠,在赵铮归来后,他的不安几乎掩饰不住。再加上兄弟已离心,尽管太子对景王这个亲弟弟依旧关爱有加,可她依然能够敏锐地察觉到景王的眼神,已经越来越冷血了。
马车突然停下,车厢沉了一下,感觉似有人上了马车。
车厢的门帘被掀开,肥嘟嘟的脸蛋有点红,赵灵筠歪着头,瞥了慕瑾瑜两眼,见她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便有点坐不住了,忍不住坐到慕瑾瑜身旁,伸手摇了摇慕瑾瑜的胳膊,孩子气地说道:“先生,难道你就不好奇,我查到了什么吗?”
慕瑾瑜看着他那张可爱的肉包子脸,想到他的三位哥哥,只觉得脑袋有些发沉,眉心隐隐做痛,不禁抬手揉了揉眉心,好一阵子不说话。
到底还是个未及冠的孩子,见她这副表情,倒也不敢再撒娇了,松开她的胳膊,老老实实地坐在一旁。
安静了好一会,慕瑾瑜才放下手,直接看向赵灵筠,神色有些凝重,“灵筠,听好了,这些事,以后都不允许你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