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野干脆也不吹头发了,吹风机往旁边一搁,睥睨着程斩,“几个意思?”
程斩见没什么也就放心了,扯过架子上的衣物朝他一扔,“你不是喊疼吗,给你检查检查。”
司野顺手接过衣物,先是套好了裤子,然后仍旧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这一身衣服,从里到外的都是程斩的。
司野扯过衬衫套上,系扣子系得漫不经心的,“我真就吐得那么彻底?”
程斩嗯了一声。
“衣服呢?”司野始终怀疑,而且他进洗手间的时候总能隐约闻的到焚烧的气味。
程斩呵笑,“惨不忍睹,扔了。”
司野挑眉,半信半疑的。
“麻溜穿好衣服,姜周等着我们吃饭呢。”
司野一把控住程斩的胳膊,截住了他转身要走的打算。程斩扭头看他,“你几个意思?还想让我帮你穿衣服?”
“就算有这个想法也不过分吧,管脱不管穿?”司野似开玩笑。
程斩笑,“滚。”
“哎。”司野没放手,顺势将他扯近,皱眉,“你脖子怎么了?”
说着,抬手掀了一下程斩的衣领。
挺清晰的咬痕。
着实吓了司野一跳。
程斩瞧他这样,忍笑,逗他,“被只疯狗咬了。”
靠……
司野一句“是我咬的?”这话就生生咽回肚子里,但眉头仍旧紧锁的,端详着他脖子上的伤口,仍旧好奇,“什么情况?”
昨晚肯定发生什么了。
程斩拨开他的手,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领,遮住了伤口。“昨晚某人耍酒疯,把我当汉堡咬了。”
司野盯着镜子里的他,半晌后说,“肯定不是这样,你跟我说实话。”
就算醉,他觉得自己也不能有咬人的习惯啊。
“那你想听点什么?”程斩转过身,腰抵着洗手池,笑问。
司野微微侧头,就算有衣领遮着,其实还是隐约能看见的。想了半天,挺认真问了程斩一句,“昨晚上你怎么招我了?”
程斩无语ing……
就说这人能不要脸到了极致,竟能这么想,真是怕自己吃一点亏。
“行,就算我招你了,司野,相识一场的份上,你至于下这么重的口?”程斩决定下手为强。
果然,这话把司野给说凌乱了。
看来……
还真是他醉酒后失心疯咬人了?
这么想着,司野又上手拨他衣领,“出血了吗?”
瞧着牙印挺深,但没见血口子。程斩没动,任由他打量。
看吧,就跟你能看懂似的。
“不对啊,你的伤口能自愈,怎么就留下牙印子了?”司野反应过来。
程斩低笑,“让你内疚。”
司野:……
他抬眼盯着程斩,十足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你幼不幼稚?”
程斩乐得跟他瞎贫,一本正经讲理,“我留下点你为非作歹的证据怎么就幼稚了?你能不能内疚另说,你需要知道你一醉酒是什么狗样子。”
司野干脆将身上衬衫一扯,“来,你也别委屈,咬回来。”
衬衫扣子本就没完全系上,一扯,露出大片胸膛的。
“我咬你哪,你就咬我哪,行了吧?”
程斩乐了,“你真当我不敢咬你是吧?”
“咬,来,咬。”司野心想着,我可不欠你这份人情,“你这一口不咬回来,我就真成疯狗了。”
程斩盯着他笑。
司野朝他一伸脖子,“有本事你就咬。”
程斩还真没惯着他,伸手控住他胳膊,顺势往前一扯,司野整个人就倾过来,紧跟着程斩就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
“靠!”司野咒了句,“还真咬啊……疼!”
虽说是喊疼,但也没推开程斩。
程斩这一下虽说挺重吧,但也没有昨晚司野那么狠,顶多就是留了个印子。松了口,程斩拍了拍他的肩膀,“仗义。”话毕走了。
司野觉得脖子火辣辣的疼,冲着镜子照了照脖子,咬得不轻啊。
这厮牙挺齐!
……
国庆假期就这么过去了,回到学校,司野发现大家也都恹恹的。从老家赶回来的直嚷嚷着身体累,来回路上浪费不少时间成本;待在本市没走的也嚷嚷累,心累,表示这一连好几天下雨,感觉假期都是在室内度过的一样。
司野不累,但就是没怎么感受到节日的气氛,甚至都没觉出放了好几天假,就好像他从梦里醒来后就面临着开学了。
至于怒灵的下落,直到现在程斩也没提,或者就真想他说的那样,下落不明。
这期间司野回了趟司家老宅,老爷子发话了,要吃顿团圆饭。司野是最后一个到的,没用司机老刘去接,直接打个车到的老宅,等他到了之后,司家俩儿子司泽军和司泽阳都在,司迦芸也回来了,听说刚从巴黎疯狂购完物回来。
司迦芸跟故去的司迦意眉眼长得几分相似,所以司野看见司迦芸总会想到司迦意来,心里就多了几分惆怅。
司泽军已娶妻,前两年结的婚,属商业联姻,至于夫妻感情也不用多想,在外人看来也都那样。司家大太太年长司野几岁,司野跟她谈不上熟络,一起吃饭的时候她也不怎么说话。
司泽阳又交了个小女朋友,换女朋友对他来说就跟家常便饭似的,为此没少挨老爷子的骂,自然也是在餐桌上给他指了女方,司野不了解商业上的事,但也心里明镜,对方家世也是殷实,为此司泽阳也没拒绝。
司野就是秉承着吃完饭就撤的原则,所以在餐桌上都不怎么搭话,反正也没什么共同语言。司家老大心沉如海,在外界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而司家老二在感情上挺不着调,但商业手段也不低于老大,是那种阴损的坏。
司迦芸就更不用提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吃喝玩乐,得亏是命好生在司家,才有的大手大脚的资本。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司野在,老大和老二在餐桌上都没提公司的事。司泽军打量着司野,笑说,“我发现老三的身子骨壮实了不少。”
司迦芸笑得言不由衷,“可不,还越长越帅了呢,我听说苏家千金对咱家老三那是念念不忘。”
老二看了司野一眼,哼笑一声没说话。
一个两个的都不好好说话,司野原本就想闷头吃饭不吭声得了,但他这脾气还忍不住,便道,“现在去学校也不用天天面对糟心的人,吃得好睡得足,自然身体结实颜值逆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