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抬起头,怒视着凌洛箫。
“凌洛箫,你这又是何意?我已经放弃了我的孩子,我的身份,我的尊严,你为何还是要赶尽杀绝!”
“这么多年,你还是和过去一样。一样的固执,一样的蠢!”凌洛箫慢慢走上前,一把抓起云初披散的头发,踹开已经奄奄一息的烈箜。
烈箜发出一声闷哼,整个战袍都被血洇透了。
“凌洛箫,无论怎么做,你都无法改变自己身上的西凉血统,无论如何,你都是全荫和先帝乱伦所生的孽子!”
啪,云初被凌洛箫一掌掀翻在地,她喘了好一会,捂着脸抬头挑衅地看着凌洛箫。
“你心虚了?哈哈哈哈哈哈,啊!”凌洛箫抬手又是一掌。
云初躲过,抄起地上的佩剑,向前方刺去。洛箫提剑一挡,双方你来我往,打了起来。
云初身上有伤,又是女儿身,渐渐占了下风,凌洛箫眼中带着恨意,招招致命。
“啊!”云初得掀倒在地,她看着刺过来的剑,感到绝望,闭上眼却没有等到预想中的疼痛。
烈箜的惊呼声令云初震惊,她睁开眼,目睹着烈箜被凌洛箫一剑毙命。
“烈箜!”云初绝望地呼喊起来……
“啊!”凌昕阳被噩梦惊得一震,他拼命想要逃离眼前的一幕,他不停地奔跑,直到筋疲力尽地跌倒在地。
一抬眼,他看到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对他微笑着。女子美丽且似曾相识。
“你是谁?”凌昕阳怯生生地问。
“我是梅卿,是八大巫师之首。也是熙玥的师傅,太子殿下不必惊慌。”
梅卿温柔的声音似乎具有抚慰的作用,让凌昕阳渐渐安定下来。
“那刚刚我看到的又是什么?”
“那是梦,也是真。”
“既是梦有如何能是真?”
“是您的梦,是他人的真。”
“不可能的,孤的父皇怎么可能杀了烈箜,不是都传言?”
“殿下看到的,许是和传言不同?”梅卿笑了,她伸手拉起了凌昕阳。
凌昕阳在她的牵引下慢慢地走着,沿途是美丽的鲜花和紫色的蝴蝶,夕阳将一切镀上了金黄的光。
“正是。方才熙玥说,是母妃害死了她的父亲。而孤刚刚所见,是父皇。”
“殿下所见,没有错,熙玥也没有丝毫撒谎。我是天翎的巫师,我的命押给了天翎,我以自己的命为担保,熙玥并无异心。”
“孤,凭什么相信?你是巫师,又是熙玥的师傅。”凌昕阳眼中泛起层层疑虑。
梅卿收在眼底,她浅浅地笑了。
“若是熙玥要害你,何苦等到今日。她的能力只怕整个天翎都无人可以抗衡的。”
“你的意思是?”
“熙玥是西凉的大祭司,也是西凉的亡国之女。这是她逃不过的命,她既然已经亡了国,就已经应了自己的命。所以,她真的不会为亡国而痛苦,她的痛苦,源自骨肉至亲的离散。”
“那孤能怎么做?任由她知道真相后杀了父皇和母妃吗?”
“那就让她永远不知道真相,让她永远恨着明汐潼就好。殿下和熙玥的牵绊远远不止于此,天机无可泄露。我只希望殿下可以正视熙玥,熙玥会忠心于您,也不会做任何伤害您和明汐潼的事。”
“可是她明明那么恨。孤已经知道了真相,孤又能如何?”
“殿下只需记住,她有她的真相,您有您的真知。若殿下真的对她心怀愧疚,便好好待她。”
“可是……”凌昕阳惊奇的发现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他伸手想去抓住梅卿的衣袖,却什么也触碰不到。
猛地睁开眼,发觉自己正躺在军营中,熙玥还在榻上沉睡。
凌昕阳起身,昨夜的一切让他感到沉重,想不到,自己的父皇竟是如此乘人之危的人。父皇的身世有究竟有什么蹊跷?还有云和郡主,她究竟和父皇有什么牵绊?
“熙玥。”凌昕阳坐在熙玥的床榻前,他看着熙玥睡得红扑扑的小脸,感到一阵阵心疼。“对不起,孤,孤错怪了你。”
凌昕阳伸手慢慢抚摸着熙玥的睡颜。
“殿下,该动身了。”帐外的小士兵毕恭毕敬的声音传来,惊得凌忻彦缩回了手。
熙玥被吵醒,翻了个身,慢慢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