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性别不一。芙蓉肩上幻化出的一朵无名花,能通灵。
1921年。
无名奉芙蓉的命游历到这东北大省。这才真切地明白往日那些鬼怪说的南方的天儿比不得北方这话具体是个啥意思。一个晚秋夜都比南方低上个十几度。好吧,不得不承认这次游历让自个学会了些北方腔调。
出门前芙蓉特意嘱咐过,未经身体本人允许不能随意附于上。一经发现立即接受惩罚,手段极其残忍。它也是怕怕的,吓得忙护住自己娇嫩的花瓣儿。
四年间,无名转找那种年轻早衰的汉子姑娘,趁他们魂魄出体的一瞬跟他们聊聊人生理想。想着他们反正都要死了不如将身体给它。好说歹说半天也未有人愿意将身体交付给自个儿。
这好不容易有人肯了,还是个油尽灯枯的老头。附上去身体也难以行动,不过,有身体总比没身体好啊!用了术法将身体保鲜几个月,搭着商队的顺风车一路往北走。
这个年头兵荒马乱的,路上时不时遇见一队队兵官在大马路上游行,每个队伍都有个威风凛凛的领头人指挥。
无名羡慕极了那些个儿穿军装指挥的领导。寻问个商队赶马车的伙计问:“诶,兄弟,刚刚过去那个队伍领头的人谁啊?看着好威风啊!”
赶车的伙计一看,笑着嗨了一声,无所谓地说道:“这有啥可威风的啊!还有比这更威风的呢!”
无名一听还有更威风的,瞬间两眼发光,追问:“还有谁啊?”
“当然是统领整个军队的大头头,大帅啊!”
自从芙蓉三百前沉睡,无名就很少出来了。这几年一心钻研如何从他人那儿求身体,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儿。一头雾水地挠了挠头,喃喃道:“大帅?”
它只知道大将军。
“老头儿,你这啥都不晓得,还出远门混。”车夫摇头,感叹道,“现在世道乱,不好混。我们商队去的地儿归王大帅统管。大帅呢,大方,对底下人好。人都三十好几了也没个妻儿,家里只有个六十多岁的老母。”
车夫看老头儿是啥都不懂,好心给他讲了好多事儿。譬如,什么地方有好吃的,好玩的。但大多都是王大帅的英雄事迹,如何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如何当上大帅头头,如何善待百姓等等。
一晃一个月过去,一进城无名就拿钱感谢了一众人的照顾。向街边小商贩打听王大帅的住宅。
无名对军人有种莫名的仰慕,以往认识的人里,有个叫木静的和尚也是军队的大头头,在边疆杀敌。
在这敏感的时代,四处打听受人爱戴的王大帅的住址是万万不行的事儿。果然,还不到一天,无名,准确的说是个老头就被抓进牢房严刑拷问。
跟在芙蓉身边时间长了,无名也将她的滑头学得炉火纯青,耍得牢头们不知是真是假。最后只得将他关在牢房里。
保鲜的术法只能支撑一个半月的时间,时间一长身体里会有弥漫出一股尸臭味。所以,近来牢房里的味儿越来越重,臭的牢头和犯人们都待不下去了。
眼看下午大帅要来巡视了,牢头们着急忙慌的清理打扫牢房,找到源头,生怕熏到大帅。
就这样,无名眼生生错过了与大帅会面,被赶出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