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嗣满脸窘笑:“哪里哪里,王爷多虑了。”
“那两个瓷瓶虽然是工部的镇堂之宝,但充其量也只是瓷器而已,连古董都算不上,王爷喜欢拿去就是。”
“只是……”
“尚书大人不明白,王爷怎么就把工部当成自家后院了?今天来拿个钉,明天来抢个铆,只怕是说出去不好听啊。”
果然!这厮是来兴师问罪的!
这工部忒小气,不就是拿了些铜管,还有之前从工部“租”了些重甲,没有给租金吗。
用得着专门派人来纠缠本王?
“那按照工部尚书的意思,以后工部的大门,本王不能进了?”
一听这话,刘嗣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王爷又误会了,您想来随时都可以来,只是得有个合理的名目吧?”
“否则一来二去,万一蔡系误会了,岂不是让尚书大人平白惹一身骚?”
为了避免赵桓继续误会,刘嗣干脆把话说开了。
“李纲大人,已经被册封为殿前司虞侯,陈公子的令尊,也进了内廷。”
“现在王爷身边,可谓是能人云集。”
“不知我工部,在这之中,被摆在何等位置上?”
赵桓终于听明白了,合着工部是嗅到风声,打算来谈合作。
既然是谈合作,那就得有个谈合作的态度,这个刘嗣,说起话来时而轻笑,时而仰头,这股子随意洒脱的模样,令赵桓极为不爽。
现在赵桓早已经结束了艰苦的创业期,既然已经立稳了脚跟,那么也就不再需要盟友,他只需要下属。
赵桓当即面带笑意,字里行间尽是随和,话里话外却全都是敲打警告。
“本王这个户部监察御史,确实不便随意进出工部。”
“要不然,本王还是去跟陛下请命,让陛下再封本王一个……工部监察御史如何?”
“这样一来,本王去工部,不就有了合适的名目了吗?”
此言一出,刘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工部监察御史?
这哪里是谈合作,分明是请了个祖宗回来。
他连连摆手:“不……不必了,王爷劳苦功高,已经身兼多职,又怎能再为工部分神?”
赵桓嘴角上扬,脸上笑意更盛:“那本王再派人去工部,岂不是给工部惹麻烦?”
刘嗣是个聪明人,立刻察觉到气氛不对,再继续聊下去,只怕是要把赵桓从潜在盟友,变成潜在敌人了。
他赶紧改变口风,脑袋也顺势低了下去:“尚书大人的意思是,若王爷不嫌弃,工部愿与王爷在朝廷上相互照应。”
赵桓眉头一挑,脱口而出:“结党营私?”
刘嗣脸色再变:“同舟共济。”
赵桓轻哼:“我看是党同伐异吧!”
刘嗣吞了下口水,紧张道:“王爷最厌恶文官结党,下官心知肚明,工部与王爷同舟共济,也只是为了自保,绝没有任何干政的打算。”
“倘若没有王爷撑腰,只怕是蔡系的手会直接伸进工部。”
赵桓长哦了一声:“那本王就听懂了,工部尚书的意思是说,让本王罩着工部,对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