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双臂搭在盆边,闭着眼睛,默默承受着这“奇耻大辱”,心里却有些飘飘然。
虽然以他这个年纪,怎么敢如此享受。
可是这种腐朽到极点的生活,却是赵桓所梦寐以求的,这便是当王爷的福利之一。
“小夏,你洗就洗,手老实点!”
面对赵桓的提醒,小夏反倒满脸坏笑:“王爷不喜欢吗?”
赵桓干咳了一声,尴尬道:“倒也不是不喜欢,算了,你继续吧。”
看着赵桓破天荒露出羞涩表情,小夏银铃般的笑声,不断在院子里回荡着。
陈玉姝脸颊红的滴血,只能装作专心为赵桓擦拭身体,以掩盖羞怯。
这俩丫头的性格,截然相反。
小夏平日里装的一本正经,实则经验老道。
而陈玉姝平日里甚是机敏,江湖气很重,可是一旦到了“实践”的时候,就像是羞涩的小丫头一样。
就在这时,朱琏的声音再次响起。
“庆云,去给王爷洗头。”
由于王爷的脑袋,不是谁都能碰的,就算是小夏和陈玉姝这样的贴身侍女,也不够格。
所以洗头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郑庆云身上。
虽然朱琏更合适,但她现在正在气头上,所以才让郑庆云代劳。
郑庆云早就面红耳赤了,她虽然是赵桓未过门的妻子,可却是第一次看到赵桓如此“坦白”。
她硬着头皮走到赵桓身后,轻轻解开赵桓头顶的束发,将长发搭在盆边,然后不断搓洗已经打结的头发。
虽然这年头,大多数人的洗头频率很低。
但赵桓却受不了那股子油臭味,所以严格要求,凡是定王府的人,无论尊卑,每个月至少洗五次头以上。
只要赵桓闻到臭味,一律严惩。
也正因此,定王府的人都很是干净,赵桓更是每三天洗一次头。
这个频率不高,只因头发太长,洗头的时候太过麻烦,若不是担心被礼部搞死,赵桓早就把头发剃了,寸头岂不快活?
赵桓的头发本就不脏,只是沾染了泥浆而已,很快就清洗干净,郑庆云再拿起篦子,把赵桓的头发完全梳开。
“庆云,正好帮本王把头剪了吧。”
“头发太长了,实在难受。”
听到这话,郑庆云的小脸瞬间拧巴起来:“呸呸呸,王爷这话也太晦气了,那叫请发!”
正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按照规矩,皇室成员,理发的时间是有严格规定的,而且流程也非常繁琐。
从请发到留发,再到入囊,整容,整个过程下来,不仅浪费时间,侍奉者也要四五人之多。
好在“礼不下庶民”,民间理发就随意的多。
汴京大街上有很多“净发社”,说白了就是发廊,而理发师则被称为“镊工”。
皇室专用理发师称之为“待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