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围杂役弟子陆续聚集过来,吴老六一张老脸白了又红,红了又青,他好歹是练气三层的修为,如今被一个练气一层弟子举在半空,成何体统?
这让他以后还怎么见人?
见赵铁柱执意不松手,吴老六脚运灵力,一个折身,双脚反剪住赵铁柱高举的右臂。
右脚蹬向赵铁柱的胸膛,左右连踹,终于,赵铁柱受不住这带着灵气的踏击,松开了手,被踹出两三丈远。
赵铁柱落地,激起一地尘土,还顺势压倒了几株灵草。
挣扎着起身,吐出了一口鲜血,染红衣襟。
吴老六见赵铁柱没大碍,也是心中舒了一口气。
缺月宗虽然作为左道邪门,可还是禁止门内弟子内耗的,如果赵铁柱真出了什么事,他也是要受处罚的。
“哼,这几株压坏的灵草也要算在你头上,休想抵赖!”
吴老六往前走了几步,作势要去解赵铁柱腰间悬挂的储物袋。
赵铁柱牙关噙着血迹,双目死死瞪着他,似乎想要和他拼死一搏。
阮青洲走近后所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面。
见好友被打得倒地吐血,而吴老六还要上前逞凶,大喊一声:
“住手!”
疾步上前,蹲下身,扶赵铁柱坐起。
坐起的赵铁柱又吐出一口鲜血,感觉胸腹中好受了些,抬手指着吴老六,颤巍巍道:
“这厮诳我,用……用将死的灵草想要骗取……骗取灵石……”
赵铁柱对着阮青洲断断续续说了一堆,阮青洲瞪着吴老六目眦欲裂。
看着阮青洲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吴老六眯着眼,心下盘算道:这阮青洲也算是入了姹女峰那位的眼,就算他自己不珍惜机会,可也不能得罪狠了,但要他放弃这五十枚灵石却是不可能。
当下色厉内荏道:“小子,这没你事,赵铁柱将我这灵草给伺候死了,我让他赔灵石天经地义,就是闹到执法堂那我都是占理的。”
“怎么和我没关系?这打理丙六五号灵田是我接取的任务,不是和这丙六四号灵田一样灵草枯绝了吗?怎么不要我赔偿?”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我现在说的是这丙六四,你就说赵铁柱接手的时候灵草是死是活?!”
“那我且问你,为什么丙六五号灵田还未经过打理,便和这丙六四号灵田同时灵草枯绝呢?”
吴老六被阮青洲质问的不禁哑口无言,这确实是漏洞所在,他在麓灵殿挂单时之所以写的招两个弟子,就是想着两个弟子同时开工,在事发时间上能够达成一致,到时候就有两个责任人,一个人陪付不起,两个人匀一匀总还是有的。
可谁想这阮青洲不按套路出牌呀,你接了任务就好好干,半路就给我跑了?
况且阮青洲还隐隐有姹女峰的背景,他这事就怕深究,本来已经打算只抓着赵铁柱要赔偿,不去刁难这阮青洲了。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不识趣?
我不惹你,你还主动来找事是吧?
吴老六将自己代入受害者的视角中,一通脑补,顿时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
“你给我让开!”
吴老六见人群有围过来的趋势,情急之下,就想拿了赵铁柱的储物袋赶紧离开。
不料却被阮青洲顺势一挡,吴老六气急,也顾不上什么背景不背景的,一拳打向阮青洲的面门。
阮青洲目光一沉,迅雷不及般抽手钳住了吴老六的手腕,用力顺时针一扭。
“啊……痛痛痛,快放开,放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