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7当兵，和东子同年进的侦察连，今年24，年初复员，班长好！”

“哎呦我去，这可好，都是吃大锅的。行了，别扯犊子了，我都退役多少年了，还敬啥礼啊，坐下坐下。媳妇！”

老古扭头看向老板娘。老板娘点点头，起身从吧台又拎出两瓶白酒来。

“来铁子们，喝啥啤酒，都是当兵带把的，要喝就喝白的。这是我退伍前我连长送我的二锅头，这些年下来，就剩这两瓶了，来！造了它！”

都是北方的爷们，不是东北的汉子，就是燕赵男儿，都是在深山老林里，在训练场上一颗汗珠子摔八瓣的兵，怕啥，整吧！

气氛到了，酒就喝高了。

“老弟，你就这么把这菜的做法教给我了？要知道，就凭你这手艺，这虾的口味，你自己开个饭馆，稳赚啊？”

“那有啥。不就是道菜么！给你说啊老哥，打头一眼看你，咱就顺眼，给就给了。再者说了，弟弟现在也就是没本钱开饭馆，要不然，就这虾，还有好的做法呢！不信你等着。”

“兄弟敞亮！要不这样，哥哥的饭店你拿去，我倒想看看还有啥好吃的做法！”

“那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饭馆，这是你和嫂子的心血。”

“屁的心血，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哥哥退伍十来年，就特娘在厂子食堂里颠大勺了，结果厂子还倒闭了，发个千八百的，就像打发叫花子一样被打发走了，再也不管了。还特娘的美啥曰下岗再就业。那帮子厂长主任，一个个吃的满嘴流油，谁想过我们这帮下岗的！”

这就是那一个时代的缩影，下岗，下岗，下岗，亏的都是工人，损失的都是国有资产，只是便宜了一帮子钻空子的投机者。

“喝酒喝酒，来，干一个。”

看着老古怨气越来越大，李旭东岔开话题。

“饭店是不能要你的，要不咱兄弟合作吧。”

“行啊，你说咋整就咋整。”

看着老板娘脸色微变，李旭东摇了摇头。

“今天不说了，等你明天酒醒了，咱再说。”

“别啊，今儿咱就定了！”

李旭东只是摇头不许。

酒足饭饱，李旭东要结账，老古自是不许。

“兄弟，你再说结账的话，就是打哥哥的脸了，你要是真……”

老古上头了。

“行行行，我不结了，行不，胡哥，你可别说了！那我们走了，古哥。你别送了！”

示意姜浩一起帮忙扶着已经喝多的邢胖子，三人踉跄着走出菜馆。

其实他俩比邢胖子喝得还多，只是这些年练出来的酒量，让他俩还没醉倒。

“你是说醉话呢，还是真准备和这个老古合作？呼呼”

邢胖子太沉了，俩人一起扶着他，也是累的不行，喘的厉害。

“不是醉话，老古的手艺你也见识了，你说，怎么样？”

“嗯，大饭店肯定还比不上，但是东北家常菜啥的做的还是很地道的。”

“股票的事不是一天两天能看到结果的，最少也得半年，这段时间咱总不能一直闲着啊，是吧。”

“嗯，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

“再说了，就算合作，也有许多问题要处理，包括原材料啦，供货啦，你像小龙虾都是老板娘从湖南老家带过来的，少了还能人背，多了的话，运输就是问题。尤其是像这样的活物，这么远的距离，咋的才能保证运过来不死，你说是吧？”

“可……”

“我过两天就要结婚了，以后老婆孩子吃饭都得靠我，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你说是吧？”

“呀？你这小词整得挺溜啊！可……”

“你咋还可可可的？”

“你特么就不能等我说完？呼，累死我了！这胖子真特么沉！”

“……”

“咋不说话了？”

“我特么不是在等你说完么！给你个白眼，自己体会！”

“哎呦我去，我咋这么想揍你！有话说，有屁放！”

“我想说咱能歇会不，太特么累了！”

耗子几乎是吼出来的。

话说喝醉酒的人，和死人一样，都是死沉死沉的。饶是他俩身强力壮，也是累的不轻。

路上休息了好几次，才把胖子送回家。你说为啥不拦个车？

小城市晚上八九点就没啥人了，何况这会都十一点多了，路上几乎都没人了。好不容易拦住一辆车，结果这胖子喝醉了身子僵硬，面包车的中门愣是塞不进去这家伙，俩人无奈，只能扶着胖子生生走回去。

到胖子家，孙姨打开门发现自己儿子喝多了，慌忙把他们仨迎进屋，把胖子扔到床上，孙姨还在说他。

“臭小子，不来家里吃饭不说，还把小天喝成这样，皮痒了是吧，是不是以为孙姨抽不动你了！”

李旭东连连摆手，一路退到房门边，拉上姜浩就跑。

这一路扶着胖子走，俩人出了一身汗，酒都醒的差不多了。好在邢李两家在一个家属院，离的不远，没五分钟，二人就回到了李旭东家。

天太晚了，李旭东就没让姜浩回招待所，让他在二弟的房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