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树影斑驳,一阵风吹过,树叶飘然落下,女子衣袂轻扬,一脸的轻松惬意,而对面的四人却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的盯着她,妄想看穿她出手的招式。
“你们,准备好了吗?”女子轻飘飘的声音在寂静里响起,明明是那般的悦耳动听,但对于无刹阁的几人来说却像是从地狱里来索命的厉鬼,不由得让人打了个寒颤,心里发悚。
只见她直朝无刹阁四人的面门而去,无刹阁的几人纷纷拿出自己的武器与她打斗在了一起,一时间刀光剑影,刀剑碰撞出点点火星,发出令人刺耳的声音。身如鬼魅一般的她在几人之间穿梭着,等他们四人反应过来时却只抓住她飘逸闪过的残影,一袭白衣的她在雾山密林里像是舞动的妖精亦像是惑人的鬼魅。
她故意露出破绽,无刹阁的四人见了立刻把她包围了在一起,殊不知自己已经掉落在了她的圈套里。
女子见他们四方围困着自己,不由得挑了挑眉,素手一翻,几根泛着紫色的竹针赫然出现在了手里,她一手朝自己左右两侧的人射去,竹针周围散着淡紫色的光芒如破势一般直愣愣地钉在了一人的眉心处,只见那人瞬间就倒在地上没了生息。
见到另一人躲开了竹针,她有些懊恼的说道:“这个怎么没打中。”没等那人反应过来,她又从袖口里拿出了一根晶莹剔透的骨针:“就是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躲过这个透骨针呢?”话音刚落,透骨针就快得像是闪电一般朝那人而去,那人没有躲闪得及,瞪大了双眼就此没了生息。
“好了,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女子解决掉那两人,侧头看向了无刹阁为首的那个人,她抖了抖衣袖,左手拿着不知何时又重新缠绕在那人身上的银线,只不过这一次银线是缠绕在他的脖子处。
男子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只觉得脖子处传来疼痛,在见到银线末端上一个精巧别致的铜铃时,瞬间瞪大了眼睛,惊恐无比:“银线…铜铃…紫竹针…你!你竟是…银月……!”说完男子瞪大双眼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
他到死也没想明白,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竟是江湖里令人闻风丧胆的邪医银月仙子!
邪医银月,她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一身医术出神入化,可活死人肉白骨,武艺更是高超,她全凭心情做事,我行我素,亦正亦邪,传言她的武器是有生命的银线,银线始末两端都绑有一个铜铃,因常年着月白流光素裙得以被江湖人称作为银月,但凡见到她的人也都要尊称一声银月仙子。
白戈在惊讶的同时也不忘半弯腰朝她谢道:“多谢银月仙子出手相救。”
银月朝他摆了摆手,随即看向了他身后正倚靠在树借力站着的季知行,一眼就看出来他的问题所在,微微蹙眉说道:“你这腿怎么越发严重了?”
季知行看向她略带不满的俏颜,毫不在意,云淡风轻的回答道:“如你所见。”
“殿下,她就是一年前的那个女子吗?!”白戈在一旁听见季知行与银月的对话,不由得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看向眼前正把紫竹针收进怀里的妙龄少女,很是惊讶。
他记得一年前他们所见到的银月也是紫竹神针在手,一袭白衣傲然独立,唯一有所不同的是一年前的她面容清秀像个男子,而此时的她却是个妙龄少女。
白戈突然想到在他国听见的奇闻说是有人能够易容成他人的模样,但这种算作为秘术鲜为人知。难怪,难怪他们在一年里多次出入雾山也不曾再见到过她,想来银月仙子便是如此了。
“北影你把他扛回去,你可还是踹了他一脚的,至于你嘛……”银月朝在一旁一脸悠哉模样的北影看了眼已是快成为血人的白戈示意道,转头又看向无刹阁四人里还活着的一名男子说道:“长溪你去刚才那地方把他轮椅给拿来,把他给推回去吧。”
名叫长溪的男子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闪人离去,没一会就把轮椅给拿来了。
“???”白戈看得一脸懵,他一脸茫然的看向他竟不知道还存活着的另一名男子此时推着轮椅从黑暗里走了出来,敢情这来的无刹阁的五人里竟有两人是银月仙子的人……白戈不禁有些汗颜。
见季知行在白戈长溪的搀扶下好好的坐在了轮椅上,她抬头看了眼天色,此时月亮已从夜空中垂落隐在一方,而在另一边的日光早已准备好悄然出现,想必是再过不久就会天亮了。
银月一路走在最前面,他们走在过茂密的山林间,一路上只有轮椅碾压细小石子的咯咯声,还有耳旁时不时传来树间的蝉鸣声之外,别无其他声音。
此时月已斜落,月光微弱的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在整座山里,她白衣胜雪的在最前方行走着,她的背影略显清瘦却不失美感,忽远忽近的身影有种别样的朦胧美,美得如梦似幻,像是山中的精灵一般。
不知走了多久,银月终于在一座院府前停了下来,院府门前有一女子早已等候多时了,她见到银月回来,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再望向她身后的季知行等人时,微不可忽的皱了皱眉头。
只见她走到银月身边低语了几句后,朝扛着白戈的云影说道:“朱雀在里面的,你快把他们带去疗伤吧。”
云影听了刚踏出没几步路,银月开口说道:“青云,这个人你带他去找朱雀,云影和长溪得立马回无刹阁复命。坐轮椅上的那个给朱雀看过后,给她说想让他去后院温泉里泡一泡,然后再给他泡药澡施针。”
“小姐!后院可是您的院子啊!更何况还用您的温泉这怕是有些不妥吧!”
银月想了一会,觉得也是有些不妥,于是她改口说道:“那算了,泡不泡都没啥事,给他泡药澡就行了。”她敷衍的摆了摆手,走到季知行的面前打量着他的双腿,视线转而朝上看着季知行。
她眼前的男子面冠如玉,一身锦衣早已在打斗时变得有些破烂,玉簪束起的墨发也有些散乱,他此时虽是有些许的惨淡狼狈,但银月丝毫感受不到在他身上的狼狈之意,这个男人是尊贵的不敢让人小觑的,所以同样的,他无论何时都保持着属于他自己的优雅和冷静,一年前是这样,现如今还是这样。
坐在轮椅上的季知行一脸淡漠的任由银月打量着,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问道:“看够了吗?”
季知行见她望着自己出神,嘴角却是扬起一抹让人无法察觉到的笑。
他的声音磁性而迷人,银月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转身对着青云说:“你把他安排到明月苑,期间你就让朱雀给他泡泡药浴,等我过两日回来就医治他。”
“明月苑?!”青云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声音也提高了几度,明月苑可是小姐她的私人住处,她一脸诧异的看着银月,还未说什么听见她说又要离开,瞬间觉得有些失落:“小姐你才回来没一会就要走了吗?”
“放心吧,我过两日就回来了。”银月上前捏了捏她的脸:“我不在的这两日青云你可要把他们看好了。”
“我会的,小姐。”
银月说完就带着云影和长溪离开了,只留下了在原地的青云依依不舍的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