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下了场大雪,越衡同越衍在前院赏雪煮酒,现下还没起。鱼溪昨夜领着一帮女眷,并着自己的女儿越流华,如月当年生的儿子越鸿文,宁荧也把自己刚满三个月的女儿越流霜抱了过来,一桌子人热热闹闹直到子时的时候,三个孩子闹着要睡才散去。
因昨儿闹晚了,鱼溪巳时五刻才勉强起来,贴身侍女芳甸一边帮她梳头,一边笑道:“昨儿夜好热闹,王妃同几位姨娘玩牌闲扯,大小姐追着世子跑来跑去,二小姐虽然年龄小,但是坐在床上笑个不停,我进王府十几年了,第一次过年过得这么开心。”
“可不是,”鱼溪附和道,但随即又叹了口气,说:“只要咱们的珉王爷不折腾,咱们啊就年年都能这么快活。唉,我可真是想不通,好好的闲散王爷就这样要去夺嫡了,要了人命的,这要是赢了,一府的人都飞黄腾达了;要是输了,我这十几年辛辛苦苦挣来的日子就全散了,会芝邑种地也不成了。”
“谁要去芝邑种地啊?”说话间,越衡满脸笑意地走了进来。
鱼溪心下一跳,笑着回道:“没什么,我想起早年和父母在芝邑种田采桑的时候了。”
越衡想起鱼溪曾说过,她幼时父母双亡,投奔去了舅父那里,想到这里,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想家了?”
鱼溪摇了摇头,说道:“都十几年前的事了,记不大清了。”
“昨夜过得怎么样?”虽然鱼溪面上没显什么,但越衡自觉戳到了别人的伤心事,只好聊些别的。
“同姐妹们玩闹了一晚上,孩子们玩得欢,这时候估计还没醒,王爷昨晚同辛王相处如何?“鱼溪问道。
说到这里,越衡明显欣喜起来,说道:“七皇弟虽然出身乡下,且刚刚被认回来,但是我与他昨夜相谈甚欢,诗词歌赋虽不能说上许多,但是听他说些乡下轶事,竟也谈了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