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把这个罪臣拉下去?想看着他弄当主子的衣角吗?”
站在谢怀卿身后的阿肆瞥了一眼旁边的锦衣卫,皱眉吩咐。
那两个锦衣卫立刻上前,将林孟元的剩下的一只手臂手反剪到他身后,压到一旁。
锦衣卫的动作粗暴,扯动林孟元的伤口,疼得撕心裂肺林孟元终于再也忍不住,在这巨大打击以及刺痛之下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这就昏过去了?真是个废物东西。”
谢怀卿嘴上厌恶林孟元,但他知道这林孟元还是有些本事的,于是让锦衣卫把他看得死死的,不要因为他昏迷就放松警惕,然后命令锦衣卫将这一群人压入大牢,关押看管。
“林孟元的伤,找个大夫给他看看,不要让他因为流血过多再死过去了,留着他一条贱命还有用。”
押送林孟元的人听到了,连忙点头称是。
看着家里的主心骨都已经昏倒在地被拖走,林家剩下的家眷更是哭得撕心裂肺。
这一天实在是大起大落,他们养尊处优惯了,哪里接受的了?
尤其是林家老太太,年老体弱,已经两眼一黑昏厥过去。
林夫人趴在老太太身旁,离昏死过去差不多了。
再看看林家那四个懦弱无能的儿子,其中竟然有两个已经吓得尿了裤子,导致现场除了血腥味,还夹杂着一股尿骚味。
谢怀卿眉头微皱,表情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林家这几个儿子确实是不中用,难怪林孟元要眼巴巴的培养那个私生子。
如今看来在场最镇定的居然是那个私生子。
只不过这个镇定也只是相对的而已。
那私生子被人压制着,强忍着心底的恐惧,愤恨的望向谢怀卿。
“我父亲到底犯了什么罪,要让你带着这么多锦衣卫来抄家!放开我!死太监,我告诉你,皇帝早上还夸过我,识相的话趁早把我松开!”
看着这私生子还沉浸在被皇上夸奖的美梦里,谢怀卿不合时宜的笑了出来。
他走到那私生子面前,居高临下,仿佛在看笑话一般。
“夸你?真是个蠢货,到现在还没明白。”
“敢欺君罔上,把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说成义子,还来了一出感人的情感大戏,你当皇上是什么,傻子吗?”
那私生子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身份早就在皇帝面前暴露了,顿时像被泄了所有力气。
只不过他还不死心,瞪着谢怀卿,自顾自的辩解着。
“可是,可是这也也罪不至死啊!凭什么就因为这个就抄了我们全府上下!”
期君这个罪听着恐怖,其实也可大可小
至于后果,主要是看皇帝的心情.
所以这私生子不明白,父亲只不过隐瞒一下自己的身份,皇帝为何会发这么多大的怒?甚至要让林府上下为这个私生子身份陪葬。
他当然不知道皇帝气的根本不是什么私生子变成了义子的身份,而是因为在谢怀卿的计划中,他早已经不是林孟元的私生子,而是镇南王府的余孽“言佑安”。
他当然也不知道,他前几年总是莫名的摔跤撞伤,也并不是因为什么倒霉或机缘巧合。
而是谢怀卿命人暗中动手制造意外,直到导致他脑后出现一个不可逆转的伤疤,用来做实他就是“言佑安”的身份。
看着那青年困惑害怕的神色,谢怀卿施舍一般解释道:“要怪,就怪你的父亲是林孟元,所以,你不死也得死。”
说完,谢怀卿终于不再停留在这肮脏的地方,踩着一路鲜血回到林府门外的马车之中。
即便隔着马车厚厚的帘子,谢怀卿也能听到林府内还时不时传来一声短暂的尖叫。
冲天的血腥味弥漫向四周,无数尸体横林府各处,实打实的宛如人间地狱。
不过杀了这么多人,谢怀卿的心中没有一丝愧疚可言。
人间地狱吗?
他们死都已经算痛快了。
几百号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躯体被烧伤烧焦,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少,滚烫的浓烟呛进喉咙之中,四周都是避无可避的火海,被困其中活生生的烧死,那才是活生生的十八层地狱呢。
这些人受的折磨还远远不够。
他要讨的债,也还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