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空已经两夜没睡了,眼底一片乌青,胡茬也冒起来了。
“不要,不要...”女孩在呓语着,眼角的泪汩汩的流着,白色的枕头一片湿痕,额头冒着大颗的汗珠,双手紧抓着被单,身体微微颤抖着。
季向空看着梦魇的女孩,心底猛的抽了一下,事情怎么变这样,为什么又把她卷进来。
沈星落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是一片肃静的白,环顾了一下四周,注意到身边的季向空。怒意四起,支撑着身子坐起来。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声充斥着病房。
这一巴掌耗尽了沈星落全是的力气,以至于被反噬到半个身子爬到在床上,她想怒吼,奈何嗓子呜咽到发不出声音。
季向空脸被打到偏向一旁,清晰的五个指印在脸上,口腔充斥着铁锈的味道。
这是季向空第一次被扇耳光,之前不管他有多叛逆,多跋扈,没人敢动他一指,今天,确实,也是他应得的。
两条人命,岂能用一个耳光来抵消。
“对不起,沈小姐,你开个价吧”季向空向来都是用钱解决事。
沈星落恶狠狠地看着季向空,眼神像要把他撕碎,嚼烂。
季向空无奈离开,交代午子把沈母的后事料理好,安排人守着沈星落。
因为这事,对方被警察调查,季向空的事业也往前迈了一大步,高兴吗,季向空苦涩的扯了扯嘴角。
追悼会上,季成业指着季向空的鼻子破口大骂,说奶奶是他杀死的,他就是一个地痞流氓,永远不成器...世界上最恶毒的话都释加在季向空身上。
季向空无视季成业的谩骂,自从母亲走后,季向空对季成业只有仇恨,在那个季成业和母亲争吵的夜晚,在那个自己摇晃着母亲冰冷身体的时候,在季成业逼迫自己离开奶奶家时,在季成业领着新女人进家门时。
季向空的仇恨在一点点攀延,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
沈星落回到那个再也没有欢声笑语的家中,寒冬冷的不是身体,是人心,她恨,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让自己失去了爸爸又失去了妈妈。
她慢慢擦拭着父母的遗照,照片中,父母的笑容和生前一样温暖。
浑浑噩噩过了几天,一到黑夜就偏头痛,闭眼就是母亲倒在血泊中的画面,眼睛酸痛的不行才能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