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一脸无奈,说道:“客官你倒是误会了,我们店里的确是只有鲤鱼数尾,那溪石斑并不是我们店的,而是那客官自带的,让后厨加工而已。”
书生一听,也不与这小二多计较,就走向江陵那桌,直接开问:“这位同窗,可否让些鱼来,与我们分而享之?”
他指着隔壁几桌:“大家有缘相聚,阁下坐拥全鱼,若独食之,也不甚好。石斑难得,不如与众分享,独乐不如众乐?如此可好?”
此人酷爱表现,
其他人等见江陵独享全鱼宴,心中即便是妒忌三分,也不过是在心中腹诽二三。
而他,却敢于表现。
领众出头,向江陵讨要石斑菜品。
经他话这一说,江陵若是不让,则显得小气;
若是让了,那大伙儿必也是承他的情。
因为是他开口讨要,才要来的。
“大家此番都是申公子的客人,阁下不会舍不得这区区几盘菜品吧?”
隔壁几桌的书生暗暗叫好,
心说不愧是詹兄,若讨来石斑,大伙儿倒是可以沾他的光,品一品口福了。
在詹兄这般说道之下,那姓江的,必撇不开面子。
谁知,
在那詹兄话说完,过了足足半分钟。
江陵仍是没开口应他,甚至,连瞧都没瞧他半眼。
无论是今生还是前世,他对这种酷爱表现的人,都极为厌恶。
似那职场里,有人为讨好领导,撺掇众人筹钱大摆宴席,你不出钱则被排挤。可若出钱,也只是让他去表演请功,一切都是他的功劳。
詹生见江陵久不言语,忽觉面子难挂。
这许多人看着,你这人,竟连应个话的反应都不给?
他当即笑脸一收,冷道:“原是阁下舍不得,既舍不得,那便算了。”
说着,他还回头对隔壁那桌的同窗高声说道:“诸位也看到了,是这位江兄舍不得这几盘石斑,一份也不舍得分享于我等。只能惋惜了。”
这话说出来,既保住了自己面子,也把仇恨全拉到江陵身上。
让他在众人心中,皆贴上吝啬】标签。
可他这话刚说完,忽见江陵端起一盘鱼就往门口地上一丢。
那儿蹲着一只狗子,不敢进门,只在门口蹲着,已好久了。
江陵丢出去的鱼,一口未动,乃整盘。
狗闻了闻,随便舔了几口,并无兴致。
可那詹生脸色却是瞬间垮了!
他以言语挤兑江陵,让江陵在给】与不给】之间做个选择。
给了,功劳是他的;
不给,就是你江陵小气。
那一言不发的江陵,本以为是个楞木头,不会有所反应。
可突然此举,却像是冷不丁地甩了他一巴掌,打得他的脸面火辣生疼。
这甚么意思?
这摆明了是给狗吃,也不给你吃,你算甚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