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直通帝都城的郊外,那群黑衣人正埋伏在道路两旁,树影绰绰,他们被掩藏的很好,身上的兵器也不是刀剑之类的利器,而是箭矢暗镖之类,可见经过方才一战,他们也明白,先前那套正面相斗是完全不可能完成任务的了。
“老大,他们不会没有准备吧?”看着久久不来的马车,终于有人按耐不住性子问出了声。
被唤做老大的正是那个被白老头一脚踢飞的人,那时候他呼吸都撕心裂肺的,眼下他情况瞧着依然不是很好,裸露在外的肤色泛着红,甚至就连眼里都泛着红血丝。
“会不会有准备我们也都得在这儿等着,眼下除了这个,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他喘着粗气,望着自己的属下眼里有焦虑与担忧,更多的却是懊恼。
“我们自诩功夫上乘,出任务无一失败,这还是第一次....”他抚了抚胸口,面上有复杂还有遗憾“此番,我受伤颇重,拖着病体随你们一起,也是护你们最后一程,大家相处一场,你们喊我一声大哥,我总不能就这么窝窝囊囊的死了.....”
闻言,那些人都有些沉默,他们是无家之人,背负的只有奴印,肮脏的只配活在黑暗里。
自诩无情杀手,可当他们又有兄弟倒下的时候,心里不是没有触动,而是痛的多了,便麻木了,眼下落到如斯地步,老大却还为他们拖着病体为他们的未来而挣扎着,可他们,真的有未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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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玉不知埋伏他们的刺客有那么多的想法,便是知道了,怕是除了唏嘘一声也不会再有旁的,她想她的家人活着,想自己活着跟家人们在一起,想要她命的人,不论是什么原因,她都不会心软顾忌。
神武家的马车停在了距离城门不远的一处酒楼前,这酒楼的名字良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良玉亲自下了马车自袖带里掏出印章,带着清云脚下生风的走了进去,没多大会儿就带着一个掌柜模样的人重新走了出来。
他对着良玉的时候极为恭敬,脸上的神情虽然有些商人的市侩和精明,但实际却是眉目清正的儒生。
“东家随我来便是!”他单手作着请,亲自在前面走着给这一行人带路,目光扫过神武家的马车时目光有些发怔,旋即又很快调整过来道
“自晋阳的四海酒楼开始整修,便在后院专门僻了一处宅子,倒也没多大,三进三出,是给两位东家留着的,没人用,但每三日都会有人打扫。”
他说着,紧走了两步,在身上找出钥匙亲自开了门“这里的格局是东家亲自画的,说句真心话,属下还真是第一次见,但委实真好看。”他脸上表情丰富,说起话来却不会教人觉得枯燥。
他亲自将门户大开,站到一旁对良玉道“瞧东家您随行的人不少,属下也就不找人来伺候了,只是这院里没什么吃食,属下回去,这就教人来送些,不知有什么特殊吩咐没有?”
他倒是识趣,良玉勾了勾唇角。客套的颔了颔首“随意送些便是,若有事,我叫清云去喊你,此番,劳烦你跟着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