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看了两人一眼,等了一会儿似乎确定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后,就大大方方的住下了。女孩子出门总是不太方便的,在讨不到吃食饿了好几天后,两兄弟给了她一碗白粥,女孩也在后来给了他们好些东西,三人此后结了伴,姐姐体贴,弟弟懂事。
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另外几个乞儿发现了这座破庙,叫来了好些人,三人被赶出了破庙。
无处可归的他们随着逃荒的人北上,路途被抓去了寨子。
不夜城是一滩浑黑的墨,是最大的驯兽场。两小狼崽子能破开笼子出来,便早已不是那怯弱可怜的小狗了。他们反抗过,可惜手无寸铁,气力不如,被打了一顿扔角落了。玉簪愤恨,怒骂,又被抓着头发打了一顿堵住了嘴,玉髓眼中不在是刚刚的凶狠、决绝,而是得知真相后的淡然、酝酿。
喝酒的人都倒下了。
玉髓笑了,阴测测的。这毒虽量少也还是有用的。
给姐姐解绳子的时候,玉髓拔刀想杀了那个倒在地上胖墩似的男人,可惜男人醒了。
男人抢过玉髓手里的刀,便朝他砍了下去,鲜红染了眼前的天地,姐姐死了。玉簪拖拉这玉髓朝外面跑去,光着的脚、泥泞的路、连夜的雨,脚底的血,被追上了。玉髓知道走不了了,大吼着杀了他,说完就掏出腰间的短刀,转身迎了上去,玉簪见红了眼的弟弟听不进去话了,也掏出刀,跟了上去。可是打不过就是打不过,玉簪腿上、腹部都挨了一刀,朝男人掷出了手里的短刀,趴在那里不能动了,意识渐渐模糊,雨柱打在脸上,身下的血迹流进了土。男人也没讨到好处,遍身的伤,杵着刀才没倒下去。
晃然间,撑着一把墨水绘的竹子的淡雅白伞的淡青色跑了过来,玉簪失去意识时,只看到了伞檐上和飘在眼前的一片绿竹。
玉簪醒来时,淡淡的木香,精致的木屋,嘴里苦涩的药味,腿上隐隐的疼痛,腹部温热的暖意,还有身旁的呢喃。玉髓的伤不算重,头裹着一圈白布规规矩矩的坐在桌子旁,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那个逆着光捣药、笑得很入心的、束着发的、俊秀的黑衣男子,就是两兄弟的师尊了。
青梅树下玉簪脸上荡漾出笑意,石青不知怎么的,竟也笑了起来,天清云淡,微风拂过,发丝微扬,林叶簌簌,少年的心里的荒芜的地,也迎来了湿润的雨,干涸的沟渠也有了水,干枯的木也长出了新芽,春天到底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