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绕过竹篱笆,来到园内,远见一个女子,独坐楼亭之下,优姿抚琴。
易明昭听得琴声,清心脱俗,纯粹不杂,正是昔日名曲,《神女赋》。
凌凄晨看着周边景色,园内的紫藤萝开得正艳,大蓬月季粉白交错。湖边两排柳树,绿叶垂摆,楼阁门前承木,直伸湖面丈余,木板之下,莲香芬芳,蜻蜓立上。
易明昭二人上得前去,见那姑娘身穿蓝色交领襦裙,长发及腰,腰身瘦小,年龄不过十七八岁,正是如花似玉的美少女。
见姑娘奏停,易明昭上前作礼,恭敬言道:“这位姑娘,在下有礼了。我二人行经此处,口干舌燥,不知姑娘可行方便,施舍两碗清水,予我二人解渴。”
此女子正是祝子月,她见易明昭如此有礼,起身轻声言道:“公子不必多礼,你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叫人取水前来。”
祝子月姿身一摆,易明昭顿感一股芳香入鼻,动人心弦。但相立眼前,不敢失礼,即微笑道:“有劳姑娘!”
只见祝子月伸出玉手,单手挑琴,弦出一音,重复急奏。片刻,一个丫头从阁楼窗户探望,问道:“月儿,你叫我?”
祝子月抬头言道:“莲儿,这二位公子口渴难耐,你取些茶水,给他们解渴。”
小莲应道:“哦!马上就来!”
易明昭面对眼前之人,有种莫名欣赏,不由得想起慕容寒婵,又言道:“姑娘小小年纪,竟喜好《神女赋》这样的曲子,倒让在下,颇为惊叹。”
祝子月听得,微笑道:“公子既通晓《神女赋》,想必也是好琴之人,我只是闲来一奏,难登大雅之堂,让公子见笑了!”
易明昭笑回道:“姑娘谦虚了,你方才所奏,琴音纯粹清澈,无丝毫混杂,可见姑娘心境澄明,犹如一潭清水,已是世人难达之境。”
这时,小莲已将茶水送到,倒上端予二人。二人恭敬接过,客气一番,便是大口灌下,连饮两碗。
祝子月见二人大口急饮,忍不禁微微一笑,轻声言道:“观二位公子举状,量也是富家子弟。不知二位公子,从哪里来,又要去往何处?”
凌凄晨听得即笑道:“姑娘笑话了,我们哪是什么富家子弟。我二人本家居龙阳城,不幸家中遭了难事,前来投靠故亲。不料走到半道,又遇上了劫匪,抢走我二人两匹骏马,才徒步行到此处。”
祝子月听得,心知抢马之人,定是祝家庄所为。即言道:“原来如此。二位公子不必气馁,小女子有个朋友,正好养有不少骏马。待小女子告知于友,为二位公子送上两匹,也助此后行程赶路。”
说完,祝子月吹响一声口哨,只见一只乌鸦,从阁楼之上直飞而下,停落在她的手臂。
祝子月小口一张,竟是对乌鸦说话,言道:“兩匹马!”
那乌鸦更是惊奇,似是听懂她言语,居然叫出了人话:“兩匹马!兩匹马!”随即,一飞而去。
易明昭二人见状,皆是吃惊表情,乌鸦说人话,简直不可思议。
易明昭恭敬言道:“如此实在多谢姑娘。今日之恩,我二人将永记于心,还请姑娘告知姓名,若有朝一日,也能还恩于姑娘。”
祝子月微笑道:“区区小事,公子勿用挂怀。小女子姓祝名子月,此处地名月湖亭,我常年久居在此。”
易明昭笑道:“子月姑娘,真是人如其名。在下易明昭,这位好友,姓凌名凄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