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地微笑着,她冲着陈澜汐道。
“是你。”
陈澜汐怔忡,忽而苦笑:“我还以为——”
唐时汐揶揄:“以为是易大哥么?”
见陈澜汐不好意思地摆手,张嘴欲解释,她话音一转,重重叹气:“易大哥倒是提过几次要找你,可惜了,有人不让他来。”
陈澜汐面有担忧:“他可好?”
唐时汐道:“先吃点东西吧,我有好些话要和你说。这里有汤圆和方便面,你想吃哪一个?”
陈澜汐吞下满腹疑惑:“随便,我都可以。”
“那就汤圆吧。”
唐时汐推了碗过去,然后看向另一位:“这里有方便面,有开水,你自己泡。”
“多谢。”武叔郑重谢过,取了一袋方便面,和碗,眼神炽热。
“我的呢?”
许小海指着自己的鼻子,可怜兮兮地摸着肚子:“饿了。”
唐时汐瞅瞅他,想了想,又掏出袋方便面:“自己弄去。”
陈澜汐捧着汤碗,一口热食下肚,暖暖的,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眼眶隐隐作热。
唐时汐慢条斯理地吸溜着面条,一边吃一边想着待会怎么说。至于梵天,他说自己不饿,唐时汐也就不管他。
梵天握着书半坐着阅读,身姿挺拔自有一股凌然气势,双眸细长犹如蛇眸。长发在脑后随意扎成了一条马尾。
陈澜汐一边吃着,一边小心端详,忍不住在心中猜测这是哪个世家出来的子弟。
唐时汐的视线在他们身上转悠两圈,沉默着收回:嗯,还是银发的时候更好看,自打这世遇上了这家伙就是一头黑发,改天和他说说。
陈澜汐……应该不会这么容易移情别恋吧?如果这样,她就白费心思了。
夜色下,深谷之中,一座用大块玉石搭建而成的祭坛上,三颗血淋淋的兽头一字儿排开。
祭坛下站着一堆人,有穿中山装的,有穿西服的,还有穿道士尼姑袍、牛仔t恤……杂七杂八,犹如来了场服装大杂烩。
祭台上,一个身穿桃花色儒裙的女人手持毛笔,沾了红色颜料聚精会神地作画。那颜料应是鲜血汇聚,写下的符文隐隐有流光闪烁。边上有个穿龙纹旗袍的女子,在低声的念诵着咒语,美丽的面庞隐隐泛青,汗珠不停滚落。
今夜,风雪停歇,温度仍旧低下。
这群人好似感受不到温度的冷热,穿着十分单薄。
“这次究竟行不行啊?”
“我看悬,就这两个女娃子能顶个屁用。要我说,就该让虞家老太婆亲自出手。”
“得了吧张老,那虞老太婆可滑头了,连面都不肯露,能请来她麾下得意的弟子已经不错了。”
“杨老头,你这时候算什么卦?”
“还用说么,自然是算待会往那边逃比较安全。老夫都说了多少次,别瞎折腾,嫌命太长了不是。一个两个的都不听,请什么神,招魔还差不多,上回来的那个差点没把大伙儿都坑了……”
“行了你,少说丧气话,那次是出了差错……”
“哪回没出差错了,安安分分地过日子有什么不好,非要引灵,是嫌这世界毁得还不够彻底是吧……”
“杨老头,这话我可是不爱听,瞧这说的,行星撞地球那是我们能控制的么?”
“前面不是,后面是。”
“……”
“……”
“老家伙们又吵上了,困死了,什么时候结束?”
“我想喝奶茶了,这鬼天气!”
“有牛奶要么?”
“祛,喝什么奶茶什么牛奶,要我说,是男人都该喝酒……”
“……”
“……”
夜色下,一层诡异的灰白色雾气开始笼罩住祭坛。
下面的人群分了几堆,各种聊‘嗨’。
穿旗袍的女人听着风中传来的噪音,脸色沉了沉。
手头的事要紧,惦记了完事后找几个冒头的‘谈谈人生,谈谈理想’,口型不断变换,吐出一个个艰涩古怪的音节。
灰白色的雾朝着身穿桃花色儒裙的女人涌去,那纤长的身体若隐若现,犹如幽灵一般。好似同时存在于现世,和另外一个诡异不可测的世界。
头顶的乌云被旋风卷走,漫天繁星充斥天幕,时隐时现。
身穿桃花色儒裙的女人忽然一跃而起,在祭坛上执笔而舞。先前所画符文围绕着她自行排列,与满天繁星相合。
“飕飕”风声平地而起,祭坛上光芒四射,一轮‘红日’竟缓缓升起。
祭坛下诸人顿露喜色,还待开口夸两句,忽闻惊呼声。那原本舞若游龙的女子似是被什么东西给击中,直直飞祭坛,然后垂直掉落。
众人手忙脚乱去接她,便见她吐血昏迷。
红日徐徐落下,雾气外散,身穿旗袍的女子依旧站立,口却紧闭张不得,面色青黑似有不妥。
“得,白费了这许多力气又失败了。”
不知是谁咕哝了一句,在场诸人皆丧着脸,好比死了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