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辰一把把她推开:“放肆！”

“皇上，臣妾就是太激动了，臣妾的脸好疼啊，太医说臣妾受了惊吓，腹中的小皇子也吓到了，臣妾就是太担心小皇子了！”

那泪眼婆娑的模样当真是会演，楚江辰皱着眉头打量她，叹了口气，视线看向顾锦南:“皇后，是你让常姑姑打的贵妃吗？”

“是！”顾锦南回答。

“你明知贵妃怀有身孕，为何要对她动手，贵妃平日性子是娇纵了些，那也是因为孕期情绪大所致，皇后怎不暂且忍耐些？”

顾锦南抬头对上楚江辰的眼睛:“因为贵妃诅咒本宫的砾儿！”

“你胡说！臣妾没有！”宁贵妃瞪着眼睛，而后又攀上楚江辰的胳膊:“皇上，臣妾没有，皇后娘娘无凭无据冤枉臣妾，皇上要为臣妾做主啊！”

楚江辰抽离胳膊，顾锦南的为人和性子他清楚，他本想怪罪宁贵妃说谎，竟看到顾锦南无所谓的笑了。

他不解:“皇后笑什么？”

“臣妾笑这宫中真无趣！整日斗不完的心思，为了争皇上宠爱，妖魔鬼怪一个接一接，这皇后做的真累？”

顾锦南突然这样说，连宁贵妃都愣住了，楚江辰从软榻上起身，他听不懂顾锦南再说什么。

“你的意思是不想做这皇后了？”

“是！”

顾锦南回答的坚定，楚江辰眉头越皱越深，他侧头朝着软榻上的女人吼道:“给朕滚出去！”

宁贵妃连滚带爬的从软榻上下来，慌慌张张的朝殿外跑去，身为后宫妃子就是这样，皇上心情好的时候她们可以随便作，心情不好的时候随时都可能要了她们命。

楚江辰站在顾锦南脚尖前，与她双目对视:“这皇后岂是你想当就当，想不当就不当的，既然进了宫，你应该知道，你这辈子都别想出去！”

是啊，当初是她死皮赖脸硬要嫁进宫的，那个时候她所有的心思都是救顾家，如今顾家安定，她的心性也变了。

爱上楚江辰的时候，她只当他是楚江辰，而现在，他是天子，天子注定无情，这无聊又复杂的皇宫，已经没什么东西值得她留恋了。

也因为宁贵妃的那一句话，她深知她皇后的身份永远都不会太平，她的砾儿身为皇长子日后要经历的艰险她想都不敢想。

身为人母，她所求不多，只希望她的孩子平安长大，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你可知，朕有意封砾儿为太子，不管日后宫中有多少个皇子，砾儿永远是朕心中唯一的太子，朕说这么明白，你可懂？”

楚江辰眼神突然温柔，顾锦南不敢贪恋，她跪在地上:

“臣妾请皇上恩准废除臣妾皇后之位，允许臣妾带砾儿去华亭寺终生修行，臣妾这身凤袍实在太重了，太子之位也太重，臣妾只想自己的孩儿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一生快乐平安，求皇上成全！”

顾锦南向楚江辰重重的磕了个头，她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向楚江辰行这么大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