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我是不是想买多少就能买多少？”

白英恨不得将它们全都打包带走。

宋姨娘委婉提醒，“白英，你还小，戴不了太多。这里每年都有新款，不急着全买走。”

这点首饰钱，裴家自然付得起，但的确没必要。尤其白英才四岁多，就开始奢靡，大房、二房难免说闲话。

白英当然不会全买，她捡好看的珠钗项链，按着裴家女眷的人头，一人挑了一样。这样总挑不出刺来了吧。

“濂弟弟，你要不要？”

白英挑的兴起，将迷茫小可爱拉到柜台前，“你也选一个，我买单。”

宋濂摆手，“我不要。”

都是女孩子用的东西，他不感兴趣。

“不要白不要。我给裴望拿个野核桃，给他辟邪。你挑个好的。”

白英扫了一圈，一眼看中玉观音。

“这个好，你戴着，保佑平安。”

说着就替他戴上，不长不短刚好，衬得皮肤更白。

白英相当满意，“就这个了。”

“嗯。”

宋濂没有异议，白英说好，那就是好。

他看着眼前笑成月牙眼的人儿，也跟着开心起来。

他能感受到，她面对珠宝的时候，比在大院子里还开心。应该是真心喜欢吧！

……

白薇进入铁匠铺，裴朗正在里面挑选。

她见到裴朗，掉头就走。

裴朗紧追着出来，瞧见街上的官兵，一把将她拉近后巷。

“我带你去个地方。”

“放开我。”

白薇愤怒甩开他的手。

裴朗不放。

白薇抬腿踢了过去。裴朗躲过，将她禁锢在墙上，软声央求，“我们能不能心平气和地相处一次？”

白薇试图挣脱，“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裴朗将她圈的更紧，“我和你道歉，之前的种种是我不对。我以后绝不会再骗你。你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

白薇干脆拒绝，“不行！这是原则。你欺骗我的时候，就该知道后果！”

“我知道，我可以用任何方式弥补。”

深邃的眸子载满了深情与愧意，“我只是不想失去你而已。欺骗你的日子，对于我来说，每一天都是煎熬。”

“我后悔了。当初在狼泉小屋，我应该第一时间向你坦白，至少我能死的痛快，你也没有仇恨。”

“我有很多次机会解释，可是我太害怕了。我亲眼看着你爆炸，救不了你。我想完蛋了，你会恨死我。”

“我甚至已经想好，要去奈何桥寻你，把我那碗汤也给你喝，你就可以完全忘记我，忘记对我的偏见。下辈子，我去找你，你就会接受我。”

白薇眼角渗了泪水。

“别说了。”

“白薇，我真的不希望你因为我，心里一直有个结。我不会强求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也不会道德绑架，将你困在裴府。”

裴朗松了手，“你想走，就走吧。老夫人的病，我会另想办法。只要你不再恨我，你去哪都行。我们也可以永远不见。”

突然的放手，白薇心里空落落的，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没了，空虚到心慌。

裴朗转身离开的背影，无助、落寞、悲凉，像是被人抛弃的孩子，又像是决绝赴死的战士。

“裴朗！”

裴朗没有回头。

“现在就走，带着孩子们，离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