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一阵后怕,陆遥劈头盖脸,“骆一帆,惹这么大的事,你还自己去救火?不知道叫我吗?还有你脑子是怎么长得?活鱼你给人扔油锅里,它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交代在你手里?”
“我...我就是没抱住.....”
“哦,没抱住?那你知不知道鱼要收拾内脏、刮鳞?”
“啊?”
“还啊?你那么有本事把厨房烧了?结果根本不知道鱼怎么处理?你这祖宗,我可真不知道怎么伺候了!”陆遥气上头,揪着鱼的事不放。不过他也不是真在乎鱼。
人在有可能失去重要东西时,总要找一些转移恐惧的借口。他一个活了几千年的神,也不能免俗。
听到这,本来耷拉着脑袋,耳朵尾巴都无精打采的骆一帆猛的打了个颤,自以为觉察出这句话里的深意——他以为陆遥不想要他了。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被他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陆遥本来还想好好说说他,一看他的样子又心疼起来,拉过他的胳膊,柔声安抚,“你烧着哪儿没有?让我看看?”陆遥撸起他的袖子,想看看有没有烧伤,却被骆一帆猛的一挣,“我没事,我不疼。”他往后退了几步,把被烫红的手藏在身后,硬是这么说。
陆遥伸手拉,他就扭着躲开,跟陆遥犟上了。
这孩子平时看起来挺活泼,嘴里说个不停都有点烦人,但倔起来真是拿他没办法。
知道带孩子难,不知道孩子这么难带。
刚把骆一帆带回家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个样子。
他就像个刚被捡回家的小流浪狗,哪也不敢摸,不敢动,对一切充满戒备。同时,他又像是对一切都很好奇,虽然屁股老老实实在椅子上坐着,眼睛却忍不住到处瞟。
乖还是挺乖的,给饭就吃,给衣服就穿,可是陆遥却弄不明白骆一帆的小脑瓜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其中一个就是,他好像以为自己是陆遥领回家的奴隶。
有一次陆遥刚起床,就发现他家小院被打扫得焕然一新。骆一帆就拿着个扫把,满脸写着“快夸我,快夸我!”你几乎能看到他摇起来的尾巴。
陆遥摸了摸他的头,“你这扫的比我脸都干净,干得很好,下次别干了。”
可骆一帆明显只听进去了干得很好,接下来他就开始打扫室内了。
他把任何表面都擦得一尘不染,桌面窗台的皮都能给擦掉一层,陆遥书架上放的古董字画孤本,都被他用鸡毛掸子伺候过。如果不是失手打碎了一个陆遥很少用到笔洗,基本可以说干得无可挑剔。
而且骆一帆似乎对做饭还很有热情,当然不排除是因为陆遥在吃方面实在太会凑合,除了带骆一帆下山吃馆子以外,在家他只会煮米粥。骆一帆除了会砍柴生火,还知道去把菜园里摘几个菜叶子放到粥里,这就已经比陆遥厉害太多了。
不过这热情过了头,把厨房烧了就不太美妙了。
养孩子,尤其是养骆一帆这种小孩,真是太难了。
陆遥又叹了口气。
TB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