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至心中一紧,她的记忆中,王军只出过两个叛贼,最后都是落到了她的手中。实在是叫她压力过大。
姜越安和沈庚站在一侧,什么话都不说,其他将士见此自是不敢多言。只有昨夜赶回的杨参将觉得此举不妥。“王爷之女虽然尊贵,但终究不过是一介女流,军中之事怎可假手于她。我记得小小姐在京中时甚是胆怯,王爷如此,怕是要吓坏她吧。”
“将军多虑。”姜越安观望杨参将片刻,方才出声解释。
姜至见状,也不扭捏害怕,大步上前,行至杨参将面前,行了个问安礼。直起身子来便干脆利落的抽出参将的佩剑。众人惊诧,她却昂首面向下首士兵:十年王军,刀山火海,战无不胜,容乞儿,纳流民,独小人与反贼不可忍。今小生得刀灭贼,是我之幸,姜至同千千万万漠北子民一般,与军中将士同辱共荣!”
说罢,回身站至副将身后,手起刀落,抹了此人的脖子。鲜血忽地喷出,染了擂台一地。军中将士自是见惯生死,可今日看着姜至杀人,却是震慑非常。若姜至为男子,定是少年猛将。众人只觉惋惜。
身后杨参将见此,更是虎躯一震。京中晚宴那日,他自然是在的。没想到这小女子竟有如此能耐。却生生将那诬告忍下,真是好心性。
沈庚含笑偏头问道:“参将,这一介女流,如何啊?”
杨参将想起自己刚刚的话,自是羞愧万分,此时只能句句恭维。
姜越安今夜设宴于王府,庆王军大胜,恭送京中之人。
对于杨参将的来意,姜越安不愿戳破,不论圣上是何居心,漠北都不能留。
可是圣上却比他们速度快得多。
觥筹交错间,圣旨到了。
对漠北王军的赏赐,自是丰厚无比。其中杨参将带来的军队,圣上也赏给了姜越安。不明所以的人都觉得是皇恩浩荡,感激无比。可是姜越安却明白,这是圣上安在他身边的一根刺罢了。
人一旦有了猜忌,便是入了魔,着了道。
沈庚与姜越安彻夜长谈,他的身份特殊,此次在杨参将面前露了脸,恐会给王府带来诸多不便。今夜若是送走还无妨,可是这人留了下来,沈庚就不便多留。朝中局势,只能随机应变了。
沈庚临走前,给姜歌姜至留了好多新奇玩意,闹的二人哭哭啼啼的。沈庚凑到姜越安跟前,语重心长地提醒到:“我说的话,你可好好考虑着。”姜越安面色凝重。
沈庚那夜说起姜至“她锋芒渐显,你何必据着她。如今圣上派人来夺你的权,你最好早做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