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节胸腔内便涌起了滔天的怒火，嚯一下站起来上前就去拽住齐少监的领口，把人勒得差点喘不上气来。

“——你再说一遍你那干儿子攀附谁？！究竟是他攀附太子！还你在这儿含血喷人！”

“九少监！快松手，齐少监要背过气了！”

院子里小太监们吓一跳，锦衣卫们责纷纷上前去拽九节的手。

同时，他们也听得心惊胆战。

司礼监似乎要变天了，齐少监的干儿子居然出卖督主，而九少监难看的脸色和冲动的行为都在说明，他在此事中有关系！

如此一来，岂不就是九少监出卖了督主！

不管真相是什么，他们督主整个人的气息冷得像是一座冰山，可见是动怒了！

锦衣卫扯开了九节，齐少监瘫倒在地气喘吁吁，挣扎着翻身跪在封禹面前磕头道：“奴婢发现那反骨仔的事，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想要他如实招来。哪知他见事情败露，居然趁奴婢不备，用凳子将奴婢砸晕，然后放了火！”

齐少监这边说着，余光扫到九节铁青的脸色，眼底闪过一抹得意的光芒。

终于让他等到了这一天！

等到反扑九节的这一刻！

干儿子已经被他弄成是被他杀的场景，有着指证迷信，死人也不会开口，九节便是跳进黄河，此次都得辩无可辩，无法澄清！

“——是奴婢命大，火也被及时发现！不然恐怕此时就已经见不到督主了！”齐少监哭的那一个叫凄凄切切，有着死里逃生的悲怮。

九节闻言慌乱地看向封禹。

悬在他们头顶的灯笼在风雨中摇晃不停，封禹脸上的光影亦是忽明忽暗。

九节看见他在笑。

薄薄的唇弯着一抹清浅弧度，正盯着他看的眼神像蛇信的温度，有着叫人不寒而栗的丝丝凉意。

九节膝盖一软，脸色一点点灰败下去，指甲狠狠掐进了手心里。

他们掌印生气了！

哀哭的齐少监眼帘里闯入九节跪倒的身影，心里已经掀起巨大的喜悦！

很快，齐少监就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装着胆抬起眼泪横流的一张脸，对上了他们督主的眼眸。

“处理好。”封禹凉凉的目光从他身上停留片刻，又转到了九节身上。

淡淡三个字，张扬着他已经压制不住的杀机。

齐少监剧烈跳动的心脏为此都一息停跳，大喜过望中，他险些没能压制住要往上翘的唇角，连忙又以头磕地，依旧掐着颤抖的哭腔说：“定不辱督主之令！”

齐少监话刚落，陆太医也来到了司礼监，见到二进院子围满了拎着灯笼的人，不由得张望片刻，随后才扬声禀报‘时疫’之事。

封禹负手踏入雨中，皂鞋溅起的水点落在九节眼前，九节朝着他离开的方向闭上眼，深深磕下头去。

而齐少监在封禹刚穿过庭院后，便迫不及待爬起身，表情可怖的阴恻恻望着九节，错牙挤出一个狠辣的笑：“来人！将九少监押到刑房，杂家要好好审他一审！”

尖细腔调在雨打屋檐的声中无比刺耳。

可他带着小人得志的一番命令落下许久，围在边上的小太监和锦衣卫们都不曾有任何动作。

作者题外话】：谢谢小可爱们的银票，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