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梨,我……”
“以后再解释,先走吧。”樊梨梨率先朝门口走去,探出脑袋鬼鬼祟祟地朝周围张望,而后小手一挥,“没人,都跟我走!”
众人无语。
原主跟樊梨梨都没来过东山,哪里知道庄子在哪?
幸好屠沉没指望她带路,走一段就停下来眺望,摸清庄子在哪个方向后,再就近劈开荆棘,沿小路走过去。
女人跟斗笠男都陷入昏迷,屠郁不得不将斗笠男扛起,婴儿交给樊梨梨抱着。
一路跋涉,快天亮了才抵达庄子。
庄子虽然没人,但会请附近村里人按时打扫,所以勉强能住。
樊梨梨收拾出两间屋子,让伤者先住下。
这一夜里,又冷又饿,别说伤患,就是身体倍棒的好人都要撑不住了。
樊梨梨坐在茶厅里,有气无力地配药。
给斗笠男用的金疮药得重新捣,还要给女人把脉,看看是什么情况。
最重要的是婴儿,面色枯瘦发黄,很可能是黄疸,并且都饿得干瘪了。
屠郁不知打哪找来豹子奶,樊梨梨一遍又一遍煮沸消毒,然后才敢喂给婴儿喝。
屠沉在灶屋里烧热水煮饭,帮忙熬药煎药等,一直忙到中午,才算安定下来。
过后,樊梨梨直接睡过去,模糊间,好像是屠沉把她抱回床上,很温柔地亲吻她额头。
“抱歉,梨梨。”
她听见屠沉在内疚地道歉。
可是,这人有什么好道歉的?因为他当着她的面,抱了别的女人吗?
樊梨梨迷茫地想,等睡醒了,要揪着屠沉的衣领,让他好好解释,要不然,她要让他好看!
樊梨梨睡去后,屠沉端着药来到客房里。
女人躺床上熟睡,婴儿吃饱喝足,依偎在母亲身边,吧唧着小嘴睡得香甜。
斗笠男带伤坐在床边守望妻儿,寸步不离。
屠沉放下药碗,又把药膏丢过去,“自己擦。”
斗笠男看看药膏,解开衣服,涂抹伤口。
屠郁站在窗边,抱胸问,“怎么搞成这样?”
斗笠男眼神一黯,缓缓摘下斗笠,露出一张冷酷清俊,但惨白憔悴的脸来。
“你们也看到了,我们被通缉,也被追杀。最开始,我们躲在不起眼的巷道里,谁知道新县令上任,发动大批官差四处搜捕通缉犯,我没办法,只好带阿知逃到山里来。”
山里能够靠野味和野菜勉强果腹,但妻儿都生着病,需要银子买药,且也不能一点米面都不食用。
无奈之下,他只好又去城里,却被追杀他们的人发现,不得不仓促逃离。
快到山里时,他被好几人截杀,负了伤,只得躲在樊老爷的庄子附近,幸好又被樊梨梨救下。
眼下,虽然被屠沉带回庄子来,有了一个容身之处,但他们到底还是罪犯,天下之大,没有他们立足之地。
默然许久,屠郁开口,“总之你们先住下,那几个追杀你们的人,让我跟四弟想办法。”
屠沉摸摸腰间的匕首,沉声说,“漕帮的兄弟,最近要去远处吗?”
屠郁回想了下,“要去其他县。”
屠沉微微挑眉,继而说,“梨梨醒了,让她等我回来。”
得跟樊梨梨解释清楚,免得那小梨子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