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这个妖女！”

“杀了她，杀了她！”

凤卿染看着台下大喊的众人，惨白的脸上漏出一抹讥笑。

所有人都被夏锦韵骗了，包括她。原来夏锦韵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演戏，原来所谓的温柔善良只是她蒙蔽所有人的人设。

真是可笑，如果不是夏锦韵最后那一出栽赃陷害的戏码，她真的以为夏锦韵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

众人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有个人高喊到“神女大人来了！”，凤卿染随之看去，迎面走来的夏锦韵，穿着神圣的圣女华服被众人拥护着。

“参见神女！”声音很大，让卿染觉得有些刺耳。

凤染微微抬起头，身上的枷锁勒的她生疼，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被撕裂，冒出猩红的血。她将头扬起想让自己显的不那么狼狈，尽管身上的痛已经让她窒息。

[恭喜宿主成功完成任务，奖励为获得天选之子体质，该体质幸运值达百分之九十。]忽然出现的机械音在她耳边炸开，说着她不是很明白的词。

她看着不远处的夏锦韵带着笑意，唇齿未动，但刺耳的话却在她耳边响起。[凤卿染这个土著天赋异禀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我踩在脚底。这些男主攻略起来都一点难度没有，真扫兴。]

夏锦韵越来越近，耳边的声音依旧未停。

[等我完成最后一个攻略对象，就穿下一张图吧，这个图我已经玩腻了…]

玩腻了…

夏锦韵后面的话卿染没太听清，只觉得玩腻了这三个字在脑海里不断回旋。

这一刻她忽然像灵脉觉醒一样，猛然想通了这些话的意思，也猛然惊醒了原来所以的一切只是那个系统和夏锦韵口中的游戏。

原来她只是夏锦韵所谓游戏里的配角，她的悲欢聚散原来在夏锦韵的眼里这么可笑。

原来她的人生不是她的人生…

之前所有的爱而不得，所有的执念忽然都化做了泡沫，她真正的灵魂在这一刻好像醒了过来。

她忽然就不理解自己对龙非离接近变态的爱恋，不理解自己那么多愚蠢的所作所为……

“卿染，我相信你，你其实并没有想害死我对不对。”在她愣神的片刻，夏锦韵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带着怜惜的和一双含情的眼眸。

这是夏锦韵惯用的表演，总是那么柔弱善良。

“滚！”卿染不想和夏锦韵争辩什么，她现在只是气恼，气恼自己醒悟的太晚。

“你…不可理喻。”龙非离想说些什么，但转念想到凤卿染不过将死之人，完全不值得他在苦口婆心什么。

“锦韵，和她没有浪费口舌的必要。”见夏锦韵还想劝凤卿染向善，龙非离小心牵起夏锦韵的手，柔声道：“锦韵，走吧，我知道你于心不忍，可是总还是要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话毕，便牵着夏锦韵离开。

夏锦韵虽然一脸惋惜但却没有推辞，任由着被龙非离带走。最后回头的那一瞬，她看到掉下诛仙台的凤卿染，不禁勾起了嘴角，这一次她又赢了。

卿染听着耳边的风呼啸而过，任由它们在她身上留下稀碎的伤痕。

脑海里往日的一幕幕如同电影一般闪过，绪言，掌门，呈胤，呈钰，所有的人，她忽然发现往日的自己真的亏欠了大家好多。

害的绪言惨死！

害的掌门师兄，呈胤还有呈钰被众仙门讨伐！

害的玄天宗毁于一旦！

还有那个如谪仙一样的人，一身仙骨尽损。

为了一个男人害了一个门派，她死了也好！

当意识开始涣散，最后一刻，恨忆都随风四散了。

唯一留着的是遗憾和悔恨…

下一世，她愿用一生来补偿。

……

“染儿，染儿。”

头疼的要命，凤卿染想睁开眼，但眼皮沉的厉害。

她这是…死了吗？

“师叔，师尊怎么还没醒！”呈钰跪在床边，盯着床上的人紧张的问道。

绪言叹气道：“她没事，可能是伤的重了些，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你也别太担心，先别跪这儿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边说着边将桌子上散落的工具收整好。“对了，等你师尊醒了告诉她，下次在为那个人去做傻事，我可没闲工夫…”

“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