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将陆学恺的衣服脱了,血还在流,脱衣服的时候倒是也没那么困难。打了热水来擦洗,换了两三盆水才勉强擦干净。伤口刚擦干净陆学恺就醒了:“你把我带回来的?”然后笑了:“你力气还挺大。”
阮苔抹着眼泪抽噎着道:“少爷,你还笑,这也忒狠了”这不知道被抽了几棍子,背后密密麻麻伤口的交错着,有的伤口上还钉着些刺,她颤着手把刺拔了,带出些血来,陆学恺满头是汗却没有喊疼。上了药陆学恺怔怔的看着蜡烛发呆。
阮苔还在抹眼泪,“别哭,我开心着呢...哈哈...想起那老头子扭曲的表情我就很想笑。”陆学恺像心情不错。他趴在床上,眼睛眼里闪着不明的情绪。
晚上陆学恺让阮苔下去休息,她躺床上久久睡不着,想着三夫人的丫鬟还给了退烧药,忍不住爬起来去看陆学恺。她一向是身体好,上次被打也没发烧什么的,只是夜里难熬。
出来时故意没把门栓死,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一声呓语:“娘”,打开门轻轻的走进去,陆学恺果然是发烧了,睡得不是很安慰,蹙着眉,满头是汗。刚刚听见他叫娘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没敢闲着赶紧去小厨房煎了退烧药拿来。
拍着陆学恺的脸叫了好几声他才醒,眼里还带了些惺忪,看着她笑了笑,然后伸手抚上了她颊边的红痣。然后像个大宝宝,听话的把药喝了。她红着脸忍不住数了数今日陆学恺竟然对她笑了三次。
天刚亮,李嬷嬷匆忙的脚步声传来。冲进院子,她顾不得主仆之分,径直朝陆学恺房里去了。
陆学恺已经醒了伸手示意她噤声,她看到趴在陆学恺床边的丫头松了口气。少爷性子多疑,不肯让丫鬟歇在院里,她一早来听说他昨晚被老爷喊去行了家法,以陆老爷的性子,多半不会管他的死活,顾不上准备早膳,马不停蹄就赶来了。倒是忘了这院里已经有个住在院中的丫头了。
她关门时阮苔还是醒了,对上陆学恺清明的眼神。“啊呀,我的妈”她一下子弹起来,昨晚她怕陆大少发烧,去取了湿毛巾来给他敷上,竟然睡着了。
她此时是害怕比害羞多些的,刚来陆府那日发生的事情让她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