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边说边感叹:“陆夫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天真,男人么三妻四妾有什么呢。”阮苔只是笑笑不说话,她家中不少女德女戒,她其实从未读完过。生而为人,并非草木,怎可能生而无知。
晚上她准备回房睡觉,小月桃和其他几个丫鬟凑在一起聊天。
“听说了没,那个新来的,颇得大少爷的照顾呢。”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
小月桃吐了手里的瓜子壳道:“得了吧,那怂样,土了吧唧的。你知道吗,她的罗袜上竟然还有补丁。”然后朝着阮苔的床铺支了支下巴道:“看见没,那盒子,里面装着不少好东西哪,大少爷赏她两颗瓜子儿,都要存着回家带给弟弟哪。”
“呵呵呵!”屋里一阵不怀好意的笑。
阮苔收回放在门框的手,深吸了口气安慰自己她们只是生活太苍白。抬头看看天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若是爹爹还在她又何至如此。”
弟弟还小,还上着私塾。母亲本也是个柔弱贤静的妇人,现在白日要挑着沉重的担子去卖馄饨,晚上回家又缝补刺绣。
直到那些人辞了小月桃,她才进屋。
小月桃见她来了也不心虚,大大方方将手中的瓜子壳扔地上道:“收拾了再睡。”
阮苔没说话,拿了屋角的扫帚扫了,小月桃比她长两岁,身量比她高,就是直接上去打,她也是打不过的,翻过这个年头明年八月她也才满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