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看着朱建成:“没呢,事情已经到了这步了,你是怎么想的,瞒反正瞒不住了,你不会真不管你女朋友、同学、乡里人吧?真想继续这样骗下去?”
“唉,”朱建成坐在沙发里,一下塌了,低着头,歪着腰,十指插进他长长的头发,满脸愁容:“不瞒你们,我是真没办法,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公司眼看撑不了多久了,我自己出路不知在哪里?”
“真是没用。”安祺非常不满地看着自己男朋友,奚落了他一句,随后转过身来,对我说:“大哥,你把你的想法跟他说说。”
“昨天,我在你们公司咨询柜台,听他们说,你们公司以前的出纳会计离开了公司了,你跟你女朋友说是卷款跑路了,知道他去哪了?”我双眼盯着朱建成问道。
“不知道去哪了,公司里面都在传,他是带着公司账上的钱失踪了。”业务员摇摇头,无奈地说:“事都是因他而起,要不是他,我和老赵都干得好好的,老赵要不走,我又何必跟小祺和乡里人过不去呢。”
“可现在事情已经坏了,当初是你和赵总两个人来我们厂子里卖的债券,现在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买的那些债券都打了水漂,我们还有脸回乡吗?”安祺气鼓鼓地质问她男友。
“大哥,你有啥好办法?”业务员忽然抬起头,向我求援。
“你们公司账目你了解吗?”我问道。
朱建成摇摇头:“不知道,这个只有财务部门,公司的几个高层和银行的董事会掌握,我就一个跑腿的,没那个权力。”
“固定资产呢,除了那幢总部大楼,你们公司名下还有别的产业吗?”我继续问
朱建成想了想:“房产还是有一点的,我听说我们公司以前在外面买过几家工厂,办过超市,有些地方可能还有房产,哦对了,A市库区的滨海开发区就有我们公司的投资。”
听到这里,我一拍大腿,对他们两个说:“有办法了,你们俩现在赶紧回老家,把买你们债券的人都召集起来,把情况跟人家说清楚,找几个可靠的,先写一个材料,去市信访办上访。到时候,我可以帮你们找找媒体,报社、电台、电视台、网站都可以,到现场采访一下,把这事情捅出去。曝光后,你们老板肯定捂不住。只有法律干预,宣布基金破产,公司名下账目资产全部冻结,你们就有可能追回损失。不然,就眼前这情况,任由它发展下去,你们一个子也要不回,我说的对吧。”
朱建成听到这,低着头,一声不吭,紧张地思索着,一旁的安祺眼神急切地望着他,语气急促地问:“死鬼,你倒说话呀,高大哥这个法子行不行?”
朱建成抬起头,眼神一亮,一咬牙:“也只能这样了,反正一个鱼死网破。”
“还有,你得想办法打听打听,找找你们赵总的下落,找到了他,我们手里就有底牌了,不怕你们老板赖账。”我提醒他
朱建成点点头:“是啊,我会想办法找人打听的”
“你们公司前台的那个负责人老包可能知道一点赵总的情况,你可以侧面找他打听打听。”我有意地点拨了他一下。
“是啊,他是盛老板的人,平时,老板有要紧事都交他办,知道得比我多。”朱建成显然领会了我话里的意思:“我知道怎么办了,过两天,等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