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清妍顿住了刚才还咧起的嘴角，动作一滞，看着东方云廷，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阿曼，你会是我唯一的师妹。”东方云廷看似虚无缥缈的声音，却字字宛若针尖，一针又一针的扎在东方清妍的心上。

他鲜少会叫自己阿曼，阿曼，仿佛一瞬间把她拉回到了几年前她还是楚曼的日子，几年前，依旧面临内院宅斗的日子。

有些恍惚，有些闷着的难受，痛到呼吸都开始紧张起来。

勉强稳住身形，眼前的人依旧是眼前人，这一刻，她还可以是刚才那个除了他什么都无所谓的东方清妍吗？

东方云廷其实一直都明白东方清妍的心意，原来，只是一个装傻，一个总是肆无忌惮的在边缘试探。

“没事啊，我知道啊！”一身红衣与身后蓝白色的天空相比，多了些忧色，撑起笑容，努力维持刚才的模样，耸了耸肩，“对我好就行！”

东方云廷似欲言又止，看着东方清妍被风吹乱的发带，伸手扶正。

“不用了，走吧，天要黑了。”东方清妍侧身躲了一下，东方云廷的手停留在空中，随即自在的放了下来，道：“也罢。”

街市上空无一人，还留有烧尽的灰烬，草烟味围绕着房屋，店铺大门尽敞，毫无生气。

“两位公子……”

“公子……”

“我在这儿……”一个弯腰驼背灰头土脸的男人，头上带着好几个补丁的毡帽，帽檐后方沾了一根脏的看不出颜色的羽毛，袖袍宽大，看起来略重，也不知道里面带了些什么。

“两位打尖还是住店？本店都有。”东方清妍看过去的时候，男人正了正身子，伸手示意“在这，公子，我在这儿。”

“两位公子，打尖还是住店？”男子说完，便低头伸手弹了弹衣袍上的灰尘，揉了揉酸疼的腰，见没人说话，他不由的抬头，话里带着笃定：“两位来这儿了，定然是有事相办的吧，我瞧您二位不像普通人，”话间，男人一眼扫过两人的衣饰，虽不华丽，却也看得出不是凡货。

“咱们这，除了我这家店，没人敢留着了，家家户户能走的都走了，走不了的，整天都是闭门不出的，”朝着外面努了努鼻子“出了我这里，您二位要真想找个地方歇息歇息怕得到十几公里外的地方了。”

十几公里，快马，一晚上差不多都在路上了。

“两位，想好了没？”男人追问。

“走吧。”东方清妍踢了踢脚下的石头，四周确实没看见人。

男人走在前面带路，佝偻着背，一路碎碎不停的念着：“虽说我看着两位不像普通人，可也别怪我这老头啰嗦，前面来这儿的，说自个儿有本事的那也不少，可，夜间出事的那也多了去了。”

男人转身，看着东方清妍：“特别是这位小公子，瞧着太瘦弱了些，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你们两个人一个房间凑合一晚，度过去了再说。另外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提前交代给你们……”

老头儿突然变得严肃：“我这是小本经营，虽说您二位住一个房间，那房间费也不能少，至少得这个数！”

说着，老头伸手就比划了个数字，下一瞬就对着东方云廷伸出了手。

出门没带钱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