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我也只能尴尬又不失礼貌的陪着付公子笑笑,“姑爷这爱屋及乌还真是我的福泽深厚啊,谢谢付公子为我的谋划。”
“那小桃的喜好是什么?”付公子立马转问道,突然又加了一句,“你若不来的话,应该就是小桃作为陪嫁过来吧?”作为确定。
按照道理应该是这样的安排,只是府中现在还没有明确说起来这件事,我也不敢肯定的回答付公子,我踌躇的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府中伺候小姐的就我跟小桃,我想应该大概小桃会作为陪嫁过去吧。小桃的喜好的话,那就是她喜欢吃桃子,然后呢...”
听我一一道出小桃的生活习惯,兴趣爱好,付公子也仔仔细细的全部写了下来。我见他做事成熟稳重,又不乏细心,除了院中有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人事丫鬟,好像各个方面还不错?
“吱--”这时,店小二端着木漆托盘上来,盘中是一个用冰块做成的圆碟,冰碟中是一朵桃花模样的甜点。这个东西我有所耳闻,这是开春以来这个酒楼推出的爆款甜点,名为桃汁豆羹,说是拿红豆做成了豆腐,然后又因为颜色与桃花相接近,模样便做成了桃花的形状,再淋上陈年的桂花露制成。盈儿这人除了爱吃辛辣外,还特别好甜食,不知道在我耳边嘀咕了多少遍桃花红豆羹了。
“婉儿姑娘快尝尝吧,这是我特意为姑娘点的。算是报答姑娘的知无不言。”付公子挥手朝我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心中暗喜,今天还真是幸运的一天,上街买麻布不花钱,喝茶品茗不花钱,还有人请吃甜点。我手持调羹,看着晶莹剔透的甜羹,又忽然想起昨日盈儿跟我讲关于付公子人事丫鬟时的一脸愁容。
“付公子,其实盈儿和我说过一件事情,是她心中的一个疑惑,让她那小脑袋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她自己又不好意思开口。所以,不知道这个疑惑,作为盈儿的好姐妹,我是当问还是不当问?”
“当你问出当问不当问的时候,不就打定主意要问了吗?”付公子用扇子掩面打趣的回道。
好吧,果然是商人处事圆滑,很能从话语中就听出对方的意图。那,那我就豁出去这脸皮不要了,也要为盈儿问个清楚明了。“我听盈儿说,付公子院里有一位人事丫鬟,既然付公子也是爽快之人,那我便更开门见山了。为何不将其遣散亦或者收房?”
“哈哈哈哈”付公子开口大笑道,“我还以为盈儿不会在意呢?我和她讲过有人事丫鬟这事后,她就点了点头然后再也没有过问过,搞得我都不知道她对我的心意到底有几分在乎。”付公子自嘲道。
这两个人到底什么个情况?你不问?我不语?然后各自靠猜??放到嘴边的甜羹被我立马放下,“盈儿怎么可能不在意,只是脸皮子没有我厚,不好意思问罢了,其实那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在意得付公子紧着呢。”
付公子的神色从惊喜慢慢转换成了一声叹息,无奈的说道,“其实这事是家丑,婉儿姑娘且听我慢慢说来。我爹是家中老大,有两个弟弟,二伯家有一女二子,三伯家有三女一子,这些年靠着我爹的帮衬也算是在盐市赚了钱站稳了脚。虽然分家了,但我们三家府第相距不过百米。三伯家的儿子,名叫付鑫。现在院里我的人事丫鬟叫海猴儿,差不多我九岁左右的时候被买进府中就一直在我身边伺候的。比我大三岁,算算今年也二十一了。在我十六岁成年不久,一日我叫上二伯三伯的三个堂弟来我院中偷偷的吃酒聊天,我们四个那叫喝得个昏天暗地,好不痛快,一个不小心就从青天白日喝到了深夜,这,就出事了。但是,这个事是付鑫犯下的。”
“那既然不是付公子本人犯下的,直接打发了海猴儿去付鑫院里伺候不就得了?”我更不解了,为什么后来海猴儿却变成了付公子的人事丫鬟?
“问题就在于,付鑫当时年岁太小。一般来说男子十六算成年,有个人事丫鬟什么的不稀奇。可付鑫犯下那事的时候,虚岁都还未满十三,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以后他还怎么立业?怎么成家?又会有什么好人家愿意嫁女儿给他。三伯知道这个事情以后操起棍棒扬言就要打断付鑫的腿儿,若不是我们拦着,说不定还会闹出人命呢。我爹娘权衡之下,就打算要不把海猴儿发卖了出去,只是海猴儿这么多年一直伺候在我身边,真要是就这样被发卖出去,往后的日子能好过吗?人心都是肉长的,为了保住弟弟的名声,也为了保住海猴儿,我思来想去,就说要不就先说海猴儿是我的人事丫鬟吧。”付公子说完一脸愁容轻声叹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这也是付公子你为什么不肯收房做通房的原因吧,若收了房,日后要是还她自由,又是一番折腾事。”在我们这个朝代,一个家族后院的组成为,正妻,也是掌家主母,拥有后院绝对的话语权。其次是妾,妾嘛,家里买的,外面送的,都是有身契,算是半个主子半个下人。然后是通房丫鬟,跟下人一个待遇,但是只需要伺候好男主人,好歹也算是有个名分的,然后就是人事丫鬟,不仅要伺候男主人,家里的杂活什么的都要干,跟普通下人毫无区别。最后就是野室,无名无份且不能带回家中,只能在外面养着。这其中绝大多数都是风尘女子,所以才不被家族收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