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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竹笑把透明塑料箱子放在她和余星燃的座位中间,可以和他共用一个装书的箱子让她忍不住偷笑。
她甚至想到了万一哪天忘记带课本,还可以和他共用一本书。
“Nothingisimpossible.”
几乎一夜未眠,林竹笑睡意渐浓,她把脸枕在双臂上,脸朝着余星燃的座位。
一个白色信封随意的躺在余星燃的座位上,她好奇地把脸凑过去,看到右下角有一小窜英文“AnimalProtectionAssociation”,右上角贴着一张北极狼的邮票。
应该是动物保护协会寄来的信。
在林竹笑默默追随着他背影的八年里,其实他们也见过两次,十年里仅有的两次。
第一次是在八年前,爸爸妈妈带她去动物园。
狮子老虎的生活圈都是有山有水的户外园地,老虎本是独居动物却是三三两两的靠在一起嬉戏打闹。
直到她走到北极狼圈,那只是一间昏暗的房间,隔着一道厚厚的玻璃墙,一只褐色的北极狼对着来往的游客龇牙咧嘴,爪子磨花了玻璃墙的内壁。
其他的小朋友都哭着跑了,不敢和这只抓狂的北极狼合影,林竹笑静静的蹲在它跟前,觉得它很孤单,很孤单。
它褐色的毛发搅在了一起,干枯不已,本应健壮的后腿,看起来有些萎缩,双眼空洞无神。
“大灰狼不是应该在成群结队的在草原上奔跑吗,它为什么被关在笼子里呀。”她自言自语的问道。
“这是北极狼,它们已经快要灭绝了,现在只有加拿大的埃尔斯米尔岛才能见到这种狼群了。市动物园求了好久才从别的国家借了一只过来。”
一个陌生的男孩和她一起蹲在玻璃前,满怀同情的看着这只孤狼。林竹笑转过头一眼便跌入了男孩满天繁星般的双眼里。
他的一双桃花眼清澈又明亮。
“那它为什么不能像老虎和狮子一样住在有树有石头的外面呀,只能被关在这个又黑又小的房间里。”
“因为Z市的夏天实在太热了,他们本应生活在寒冷的北极,所以适应不了这里的夏天。你看见天花板那个通风口了吗,里面有空调。”
那只孤单的北极狼似乎听懂了他们的谈话,很有灵性的坐了下来,昂起头,静静的看着他们。
“你觉得它在想什么?”男孩小心翼翼地问她。
“它不想被眼前的环境所驯服,它想要自由,它想在草原飞奔。它很高贵。”
“你说得对。我爸爸说做人就要像狼一样,永远都要学会自我征服,只要一息尚存,就会为了生存而努力奋斗。”
现在回想起来,余星燃从小就与众不同,在别的孩子只会看动画片的年龄,他却开始揣测生命的意义。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林竹笑觉得他就像一本百科全书,小孩子的崇拜就是这么简单,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你就很厉害。
“我爸爸妈妈是战地记者,他们去过很多国家,知道很多事情,这些都是他们告诉我的。”
他自豪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转身看着一个穿着军装的俊朗男人牵着一个温柔漂亮的女人正朝他们走来。
游客中心每天都有濒危动物保护协议书的签订活动,来往的游客都可以在上面签字,动物园以这种方式呼吁着更多的人类与动物和谐共处。
林竹笑到那的时候只剩最后一份协议书了,那份协议书正好在余星燃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