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逐月笑了笑,依旧坚持最开始的说法:“我说过了,只求殿下庇护一二,其他……别无所求。”
这回赫连宸斟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酒递给了沈逐月。
沈逐月将酒接在手里,陪着赫连宸饮了一杯,然后听他道:“好,虽然说如今这个情况,孤已无法再娶你做太子妃,但孤可以先封你为良娣,让你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住进孤的后院,至于其他……可日后再徐徐图之。”
沈逐月不由一怔,赫连宸的这个法子,对于如今的她来讲也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可是……
沈逐月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摇了摇头:“殿下若要庇护我,也不一定必须成为您的女人才行。”
“哦?如此说来,你不愿意……做孤的女人?”
赫连宸闻言并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致的扬了扬眉:“那你想要做什么?除了后院里那些作为摆设而存在的花瓶,孤的身旁,可从来不留无用之人。”
很好,虽然这话不太客气,但至少有些谈判的意思了,不再是一味的试探。
沈逐月看着赫连宸的眼睛,轻轻勾了勾唇:“殿下觉得,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为您天上人间捧出一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花魁的人,是无用之人吗?”
“但她如今拥有的所有光环,全部都是因为你。”赫连宸摇了摇头,“一旦你离开,她留不住曾经欣赏她的那些客人,很快就将泯然众人矣,一个‘江郎才尽’的花魁,只能沦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料,这对天上人间来说,可并非什么好事。”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你的做法,其实是在给孤惹麻烦。”
“那如果,我能够让她以一个人们永远无法忘怀的方式离开天上人间,顺便为殿下铲除异己呢?“
“朝中文武,无论是谁,皆为孤之臣子,孤心中没有异己。”赫连宸淡淡道,“慎言。”
“是吗?”面对赫连宸突如其来的威势,沈逐月却半点儿没惧,“可逐月怎么听说,就在前几日,朝阳长公主驸马孙建之与人饮酒时,曾言之凿凿,当众指责殿下手下的人中饱私囊呢?”
“……你消息倒是灵通。“赫连宸似是有些讶异,“可清者自清,随他说去罢了,孤并不放在心上。”
“消息传递最快的地方,赌坊、酒馆、青楼,这事连我都知晓,旁人更加不会不知。”沈逐月慢条斯理的道,“在殿下心中,或许是清者自清,可您别忘了‘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的道理,普通人传递流言蜚语的效果尚且惊人,更别提,这传递流言的人再废物,也是您名义上的亲姑父。”
赫连宸微微皱眉:“污蔑离间皇亲,若非看在往日情谊,只凭你今日这些话,孤便可治你死罪!”
这话依赫连宸素日里的脾气来讲,可以说是极重了,沈逐月却依旧面不改色,只低声道:“殿下若是当真不信逐月所言,尽管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