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老子都觉得你不能认命!你就这么任由摆布了?!被交给日本,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可这是我的选择!”
“扯淡!这要是你的选择就他妈见鬼了!你瞒得了所有人,瞒得了老子?尘子,别的我就不说了,你想想小薇,你这么一走,她怎么办?”
一句话被捅到了最致命的软肋,张子尘心中忍不住地揪成了一团,如果自己走了,再也见不到小薇,那会。。。
张子尘急忙闭起眼睛猛地甩了两下脑袋,强迫自己别再往下想去。
“还有,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谁啊!你丫就是一SJZ街边的混混,怎么着,世界离开你不转了?国家离开你灭亡了?还是你的命就那么金贵?!我告诉你尘子,你不能回去,回去只有这必死的一条路!”
虽说阿巨说得夸张异常,但张子尘又何尝不知道这其中心酸和无奈,自己从一开始就是被设计在局中的一枚棋子而已,充其量真的只能算作一枚棋子。
自己的下一步要如何,自己的人生要如何,甚至自己的想法要如何都是被执棋者完全剥夺而去的。从头到尾自己只能像一个傻子一样被封在棋局之中去寻找那所谓的真相,容不得半分抗争,也不允许有丝毫的意外。
人生如此,可悲可叹,苍凉可笑,却又理应如此。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一滴泪水顺着张子尘的那双丹凤眼角滑落,这个世界的现实就是这样,一开始藏头不漏尾地和你躲猫猫,变换成各种美好的样子玩弄着无尽的欺骗。当你淌着血,一层又一层地揭开隐藏在其中的血淋淋的真相时,却又发现现实一改常态,满目狰狞和睥睨地对你说着,那又怎样?这就是现实,你只有接受。
“不晚尘子,你看!”
阿巨说着一把掀开了病床之上的被子,露在被子最上方的是阿凉紧闭着双眼,面色苍白地带着吸氧器的脑袋,可是一直藏在被子中的,竟然是一具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别人的身体。
“这。。。这是。。。”
“刚才阿凉在混乱中混了出去,这是值班医生”
这是两人之间甚至连意会都不用的默契,之前爆发在阿巨和阿凉之间的矛盾自然是假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值班医生进入病房,然后阿凉再借机而逃。
“虽然我没想到你会过来,但是既然你在我身边,那逃出去还有可能!”
斜斜的嘴角一搂,阿巨随即看向张子尘的那双丹凤眼,显然阿巨在等待张子尘的答复。
“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
“那你他妈有没有想过你那么做的后果?”
“要走一起走”
“废话,要么老子还把自己搭里面?!”
好像是在很久很久之前,两人在SJZ捅了什么大篓子,认命是不可能认命的,待宰是不可能待宰的,那就只剩下了最后一条路。
逃。
“外面送你来的有几个人?”
“两个”
“那加上原本看守在门口的人,一共是四个,我可以肯定的是,之前我没有在部内见过那两个看门的人,按维安部的办事风格来看,肯定是从哪里调任来的,所以如果我们想出JQ医院的话,必须在极短的时间内制服门外这四个人,不能出任何的动静,更不能出任何的意外,要不然的话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维安部的人还有四个守在医院大门外,也是他们一路护送我过来的,按他们手上的老茧程度来说,身上功夫不会差,而且JQ医院的大门是唯一出入口,即便是二层的窗户距地也足有六七米高,要想不引起任何的注意,只能从大门走。JQ内的巡逻警力十分复杂,围绕在医院周围的是一班人,四个时间点,分别是一点,六点,十二点,二十点;围绕在医院东西两侧的是一班人,三个时间点,两点,十点,十八点,南北两侧的是一班人,三个时间点,三点,十一点,十九点。如果我们一会可以在二十分钟内摆脱门口的守卫,十分钟走出医院的大门,也就是刚好十八点的时间,东西两侧的巡逻班正在换班,南北两侧的巡逻班正在从北往南巡逻,也就是说我们有两个方向可以选择”
“东南和西南”
“没错”
“可是JQ的大门在正北”
“所以我们需要迂回一下,东西两侧的巡逻班会在两分钟内交班完毕,开始从东往西开始巡逻”
“那我们就从东南插到东北方向”
“JQ在东北侧有一片矮松林,长宽大约是十二米和十四米,从北往南的巡逻会在七分钟到达矮松林的西北角,十二米的距离,巡逻班队伍行进不会超过一分钟,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从东南方向跑进矮松林最多只有八分钟,如果一切顺利,那么我们可以直达正北的大门”
“还要考虑JQ内监控探头的问题”
“没错,医院内部的监控自然不用多说,病房门口,走廊尽头,病区门口,大厅,大门口,全部都是监控,而且死角基本都在明面上。医院外部的监控主要集中在西北和西南,各两个,东北和东南则各有一个,也就是说我们从医院大门,北侧出去之后,经由东北侧的摄像头躲避由北往南巡逻班的视线,向东南方向跑,然后还要再经由东南侧的摄像头插到东北方向,东北,东南,东北,需要暴露在摄像头下三次。外部的摄像头一定带有探查的盲区,但是结合咱们的路线和时间,还要躲避三个巡逻班的视线,很可能计划会失败”
“那如果不从正北的大门出去呢?”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