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郑查和高平将翻倒的马车扶正了。
幸运的是,马车没有大的损坏,只是磕掉了车窗一角。
郑查和高平也挺幸运的,虽然输得很狼狈,但好在身上没有挂彩。
受伤最严重的,反倒是翠浓。
她从马车里摔飞出来,屁股都给摔青了,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她的屁股摔青了,总之是摔出了一大片淤青,走路一瘸一拐。???.
很快,一行人重新上路。
马蹄轻扬,前行了约莫八十里后,路上的行人忽然多了起来。
吕良看了看,发现他们大多是衣着简朴的平头百姓,密集成群,一个个拖家带口,推着平车,车上装着全部的家当。
乍一看,像是游牧民族在迁徙。
高平去打听了下,回来禀告道:“公子,这些平民全部住在连山要塞附近的村庄、镇子,他们听说北凉军打来了,一个个吓得往南方逃跑。”
郑查闻言,惊道:“连山要塞不是固若金汤么,他们怕什么?”
高平苦笑道:“这些老百姓哪懂这些,但他们听说北凉军非常残暴,杀人如麻,闻之色变,闻风丧胆,能逃的自然赶紧逃了。”
吕良了然,吩咐道:“加快速度,尽快回城。”
“是!”
一行四人快马加鞭,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傍晚前抵达连山城。
入城。
哒哒哒,马车在宽阔的街道上行进,一路上行人稀疏,畅通无阻,你敢相信这是连山城最繁华热闹的跑马大街?
途中,吕良仔细观察了下城中情况,透出的气氛充满了肃杀和紧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到了家。
吕良立刻察觉到家里也是冷冷清清,弟弟妹妹们不见了,就连仆人也少了很多,漂亮的花园里长出了很多野草。
此情此景,给他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吕良眉头微皱,径直去见父亲吕淼水,连忙问道:“爹,北边战况如何了?”
吕淼水一派儒雅,风度翩翩,看着比自己高出两头身材雄壮的儿子,心里有一堆堆小怀疑。
要不是吕良剑眉星目,阳光英俊,长得非常像他,父子俩一样的帅气迷人,不然他们可能要来一场滴血认亲了。
吕淼水压下胡思乱想,干咳一声,缓缓道:“眼下虽然战事十分惨烈、焦灼,每天死伤五六百人,但连山要塞铜墙铁壁,易守难攻,暂时还守得住。”
“那就好。”
吕良不禁松了口气。
但吕淼水顿了下,接着又道:“不过,你也知道的,大胤的****不堪,早就烂透了,战力堪忧!唉,我有预感,连山要塞必定要被北凉军攻破,或早或晚而已。”
吕良明白了,又问:“家中情况如何?”
吕淼水回道:“你娘亲,二娘她们带着你的弟弟妹妹们,已经前往象州,投奔你小姨夫家里了。”
象州?
小姨夫?
吕良想起来了,娘亲的妹妹嫁给了象州源山郡的郡守韩同文。
吕淼水继续说道:“这象州,乃是钟山卢王的地盘,卢王雄才大略,且拥兵自重,将象州经营的井井有条,坚若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