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哩、啪啦！”

汴京的大街处处张灯结彩，鞭炮声声响，声音不绝于耳，烟火在城楼上绽放美丽的光芒，临近三更，此刻正是迎新年之际。

各家各户，灯火通明，烛火不灭，老老少少围炉守岁，欢声笑语，直至天明。

汴梁内城的颜府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颜家二爷前些日子受了小风寒，颜老爷让二房家的早些回去休息，新妇陆氏也跟着一起回房伺候。颜家三爷和四爷到外面跟朋友喝酒，被下人送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颜老爷就让他们直接回房。

如今坐在颜家正堂的就剩四人。

下首位置的年轻少妇一直垂着头，头不住的点个不停。

坐在上首位置身着深红褙子的妇人，正是颜老夫人，见状，心里满是不喜，手里的茶杯往嘴里抿了一口，放下时，只听“哐”一声。

少妇瞬间惊醒了，娇美的面容抬起来，脸也稍微有些白，她一脸迷茫的望着前方。

坐在少妇旁边的是个俊俏的年轻男子，一身玄色衣袍，头戴鱼形玉冠，偏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

颜老夫人不自在的清咳一声，扬声道，“来人，茶冷了，上些热茶来。”

年轻男子偏过头，半低着，好听的声音在少妇耳边响起，“可是困了？”

少妇半边嫩脸悄然红了，连连摇头，“现在醒了，不困了。”

坐在上首的威严男子蓄着长须，满脸威严，此人正是颜老爷，他捋了捋长须，开口道，“我跟你娘在这里守岁，你们两个也回去休息吧，这里无需你们守岁。”

“这会儿都已经过了三更，爹明日一早还要朝会，娘明日还要招待客人也有的忙，不如爹娘去休息，这里我们守着就是。”年轻男子说。

“既然如此，你们也去休息罢了。莫守了。”颜老爷站起身。

年轻男子也站起身，拱手道，“爹，那您早些休息。”

少妇见状也连忙站起身，谁知头一阵晕眩，晕倒过去。

“素馨！”颜家大爷惊呼，“赶快派人请大夫，要快。”

林素馨也只晕了一下，眼睛睁开，对上一双担忧的眼，柔声道，“爷，我没事，就是头晕了一下。”

颜老夫人鼻息间哼了一声，嫁入颜家整整一年了都没个孩子，她怎么对这个大媳妇欢喜的起来？

“爹，我带素馨先回房了。”颜家大爷说着就拦腰抱起林素馨往明若院去。

林素馨脸埋在他胸口，低低的声音，“爷，我没事，自己走就行。”

颜大爷哪里管她的话，一直把她抱进房间，又让人准备了手炉放在她脚边，就这样陪在榻边，让她眯眼休息，他会等大夫来。

林素馨这会儿被他一直望着，哪里能睡得着，柔声道，“爷不若去偏房睡会儿，明日还要早起，让林嬷嬷等着大夫就是。”

“爷要在这里等。“颜大爷一脸歉意，“你这几日精神都不比之前好，今日应该让你早些休息才是，是我的不是。”

“爷莫说这样的话，守岁就是送旧迎新，新的一年才能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