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河不由得一愣,他断然没想到自己的长姐竟会疑心于他,这种被亲人质疑的感觉很不好。
自云霄子过世后,他就将自己封闭了起来,不敢相信任何人,是楚天澜用实际行动一点一滴,好不容易打开了他心扉,开始慢慢接纳的第一个人,如今那狐疑的目光让他有些不自在。
也开始怀疑,是不是所有人到头来,可以驱使的只有利益,而人与人之间也只是简简单单的利用关系。
他不经开始冷笑,将手中的书信揉捏成一团,随手一弃。
径直向外走去。
“天河。”
一声轻唤,让他止住了脚步,但他没有回头,短暂的停顿后他又重新迈开了步子。
春日暖阳,和煦的春风带着淡淡泥土的芬芳,轻轻抚在脸上。
此时楚天河正慵懒的窝在山腰一处青草上。
微闭着眼静静的享受这惬意的时光。
虫声鸟鸣,此起彼伏,惹得人一阵心神向往。
渐渐的他睡着了。
做了一个很好,很长的梦。
等他醒来时,夕阳西下,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坐落着一白衣女子。
楚天河余光瞥见,也没有在意,径直站起身来,朝山下走去。
白衣女子身子轻起,缓缓落在他的身旁一把拉住了他。
温柔的声音缓缓响起。
“天河,是我错了,我不该疑你。”
楚天河扭过头来淡淡一笑,轻声道:“你没错,你有你的想法,我们本就立场不同,都不是一路人,又怎么能走上一条路。”
说完楚天河又继续下山。
楚天澜快走两步,挡在他的身前,柔声道:“这两年我们楚家势微,各种阴诡手段屡见不鲜,上至叔伯下至姊妹,就连我同胞的弟弟也相继被害,我真是怕了,真的怕了。”
要说楚天河没有动容那是假的,他当时只是一时气极,等他静下来时楚天澜的处境其实他能有所体会,楚天澜也是一个怕被亲朋背叛的可怜人,明明只是一介女子,偏偏又是家中长女,哪怕心中有苦,她也无人能言。
若果之前楚天河还有些生气,此时见到她这酸楚模样,心中怒气全消。
楚天河并不瞎,平日里楚天澜时真的拿她当亲弟弟一般对待,缩减军中用度时,怕他吃不饱,楚天澜尝尝将自己的吃食分给他,楚家势微银两并不宽裕,她修行丹药本就有限,但她也愿意自己少用些,将一些丹药分给自己。
更不用提每日操练后都会抽出时间与他练剑,她本来睡的就晚,可每日清晨还会经常早起为的就是陪他对练。
这一点一滴楚天河都记在心里。
楚天河缓缓抬起双手为她轻抚掉双眉间的褶皱。
“长姐,我都说了不要老皱眉,你才十九,再皱就不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