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时气氛僵硬,人找不到,唯一可能找到人的人又被困着,兜兜转转都是死胡同。
屋外传来喧闹声。
“赵、赵师尊……”
还有人吟唱:“……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冥幽。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日横波目,今作流泪泉……”
杨昭七率先弹起,惊喜道:“是师姑!”
她听他们仨说起这首诗过,赵婉芝这几天每日都会唱到这几句诗词。
她才刚跑了几步刚要冲出门就被一股莫名之力强扯住脚踝,摔了个大跟头。
“没有我的准许,休想踏出此门一步!”任虞对她的警惕从未放松过。
秦英忙上去扶起她,“没事吧。”
杨昭七咬住内唇,摇头。
忽然,门被人一掌推开,有人喝声道:“你还要欺压我徒儿到什么时候!”
是赵婉芝!
杨昭七眼眶瞬间热了,师姑……她巴巴望着赵婉芝,可惜对方进屋后不曾看过她一眼,她沮丧地垂头。
她全无先前痴傻疯癫的样子,神智清醒,面目整肃。
任虞明显一愣,从未料到赵婉芝会来干预他的事。
“赵师姐,你可回来了。”
她知道他的意思,在嘲讽她经受不住打击后近乎失智的行为。
“多谢任院尊关心,恭喜晋得院尊之位。我从未离开过,只是师兄终日忙碌于院尊之位的事务,没有闲暇关心其他人事。”
“师姐,你面前哪里敢当院尊一称,还是喊任师弟亲切些吧!师姐真是误会了,我一直关心着你的状况,还给甄师兄张罗丧事,师姐说我不关心人事可就冤枉我了。”
一提到“甄师兄”三个字,赵婉芝的脸色马上变得惨白。
“既然你这么关心我的事,我提一些要求,也不过分吧。”
任虞心里冷笑,提着要求?你怕是命令吧,看看进门时说话的气势。
“师姐但说无妨。”
“放了我徒儿杨昭七。”
任虞尴尬笑道:“师姐……这你就为难我了,作为师尊,我可是很疼惜我的每一个学生,可是作为一院之主,我不得不从大局考虑,杨昭七是放出魑王的重大嫌疑人,我于情于理都要将他拘禁。”
“她怎么就是放出魑王的嫌疑人了?你有证据?”
“现在没有,这不是正在找了。”
“现在没有就现在放人,等到你有证据时,要杀要剐随你便,就算是徒弟我也不会插手,而且,我现在另一个徒儿罗青柯危在旦夕,下落不明,唯一有可能刺破真相的人现在被你囚禁于此!”她说到于此时,眼睛瞪住任虞,右手抬起,食指忿忿指向地面。
任虞手指头抠着椅子边缘的木屑,强压内心的怒意。
他无意在这个时刻与人吵架,可不想刚上任就被人戳着脊梁在背后说新官上任欺负同门,何况论辈分还是他的师姐,所以无论怎样他也要给赵婉芝三分面子。
“既然师姐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多做坚持,只是希望能举行个布告仪式,告知所有人放出杨昭七的消息,不然被人说我私放罪人可不好,你也知道现在大家对她的成见不小。”
杨昭七心里冷笑,什么私放罪人,真是死活都由你说了,从一开始就是你要关押我,也是你在怀疑我才使得大家都对我另眼相待,有成见也是你造成的。
赵婉芝犹豫了一瞬,便说:“行,只要放人就行,但是希望能尽快,人命关天。”
任虞笑笑:“那是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