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山苍绿景色,溪水潺潺环绕,鸟栖于林,还在闲散舒适地啄啄羽毛,蓬软绒毛可人。
刀刃声乍起,惊起一片飞鸟,扑簌簌而去。
沈鹭清紧紧抓着身旁人之手,寒剑横置于前,护着她二人。
只是四周人步步紧逼,她们步步后退,已经走到大石边缘。一切变故都在摇摇欲坠的边缘,只等一把火将其点燃。
流民土匪首领轻巧地站在远处,举起一只手臂,只要他轻轻一动,这些刀枪兵刃皆会有所作为。
他昂起头,问道:“最后一句,我再问问你,是伺候还是不伺候?”
沈鹭清还未张口,一道黑影从鸟飞起之处而落,众人还未看清他的模样,只见刚刚还气焰嚣张的首领脖子赫然一把银色小镖,他仿佛还没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脖子,入眼一片血色,下一刻轰然倒地。
仓庚一个旋身轻盈落地,喃喃道:“这个问题我替她回了。”
只可惜提问之人已没有性命来听他的答案了。
他两手一甩,两道银光似有了生命一般从他袖口而出,正是他的两把匕首。武器既已现,必然是要沾血的。
仓庚木着脸,一副冷静沉着的模样,他没有任何迟疑,脚下蹬起,似利箭刺进这群龙无首的人群中去。刹那间,石落沉湖,惊起血色涟漪。
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沈鹭清大喜,望着那人墙中旋风般的身影,犹如一颗定心丸下肚,再没了顾及。手上功夫也没落下,挽手抖腕之间便溅起一阵血花。
这世上,没什么是他二人联手不能解决的。
一白一黑身影,边杀边朝对方而去,在那兵刃与血肉共筑成的人墙中一点也没迟疑露怯。仓庚匕首夹带着寒风之意擦着沈鹭清耳边而去,沈鹭清却一点都没闪躲,脸上的笑容不减半分,手中的长剑也毫无迟疑地向仓庚腰边捅去。
果不其然,两声血肉瓦解之声,他二人各自背后的偷袭者都被对方手刃。这一份信任与默契,来自不易却牢不可破。
仓庚从尸首身上拔回了匕首,向后一退,如他所想一般顺利贴到了沈鹭清的后背。
“你怎么来了。”沈鹭清偏脸问道。
“你留下的记号与飞鸟。”仓庚简短答道。
沈鹭清了然,嘴角也小小的翘起,不愧是仓庚。
眼见这场本该顺理成章的剿杀渐渐变成黑白双煞的屠杀,流民们渐渐开始胆怯地后退,他们本就是为了寻条出路,现在为一个死掉的头目白白送命实在不值当,见到了空隙,纷纷脚下抹油,四散而去。
沈鹭清哐当一声丢下手里满是鲜血的剑,被身后的金锡予一把扶住。
仓庚顺着那双十分碍眼的手望去,与一双同样充满打量警惕的眼眸相对。
虽然仓庚没见过金锡予本人,但却不难猜出他的身份。毕竟有这样相貌之人可是甚为罕见。
对上仓庚杀意尽显的目光,金锡予也毫无胆怯,淡然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