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雄鸡一唱天下白,李村的鸡可能起的早,鸣了几嗓子,日头才不情不愿的漏了半头,就这也照亮了整个李家村。
陈生迷迷糊糊的醒来,却发现枕头已经湿了。
他看着眼前空空荡荡的房间,心里也空空的。
自从最后一次看到娘亲已经五年了,当年瘦弱倔强的小男孩,此时初显露少年英气,有着宽阔的肩膀和胸膛。
他从装满水的瓮里舀了一瓢清水便开始洗漱。
接着来到灵堂前,给灵牌上了贡香。
然而灵位只有父亲陈氏,却无赵氏名讳。
他俯身三拜,遂到桌前,熟练地揭开梯笼。
一粥一菜早已备好,正氤氲着热气,好像刚从锅里取出一般。
陈生往嘴里喂了一黄米粥,又夹了一筷子野菜拌狍子肉,满足感油然而生。
这两口吃食入肚,竟觉从腹中生出丝丝暖意。
他吃的仔细,认真,每一口都细嚼慢咽。
这是娘做的,是世间最美好的滋味。
他总是想象着她做饭的样子,可着想着想着,脑海中她的脸却越来越模糊。
“汪汪!”
不知何时,一只健壮的大黄狗摇着尾巴窜到了陈生的脚边。
“哈哈,大黑,你是不是饿了?”
陈生摸着黄狗的脑袋,任由它在自己腿边蹭来蹭去。
他捂住狗子的眼睛,拿了块馒头在它眼前晃悠,它仍是毫无反应。
“你的鼻子还没好吗?”
“汪!”回答他的是响亮的叫声。
“等会,不要着急!”
他拾掇了菜底,又拌了些麦麸,扔了馒头进去。
黄狗立马低了头去,呼哧呼哧的吃了起来。
看着黄狗吃的香甜,少年故意靠近碰触他的耳朵。
“呜——————”
狗子立马呲牙咧嘴开来,却也不忘着继续舔食着盆中的吃食。
他也不怕,继续逗弄着它。
黄狗却立马凶相毕露,张嘴便要咬他的手。
这口若是结实咬到,怕是要狠狠掉一块肉了。
然而就在锋利的牙齿快要碰到少年时,却被他灵巧地闪身躲了过去,黄狗见状继续呜咽着刨食,还将食盆往边上挪了一挪。
“还护食,反了天你嘞,大黑!”
陈生竟直接拽着黄狗的尾巴向后拉扯,黄狗护食心切,转身便咬。
“咬不到,蠢狗!”
少年似乎游刃有余,接着逗弄着黄狗,狗子三番两次扑咬都落了空。
这下子它可上了头,犬牙外露,俯身低吼,追着陈生屁股后面不放了。
“咬不着,咬不着,气死狗,气死狗!”
尽管大聪明大黑奔着少年的脚咬来咬去,但每次都差那么一点,气的它汪汪直叫。
一人一狗就在这院子里打着圈,本来悠闲找着虫子的母鸡也被弄得上蹿下跳。
“咬不到,就该我出手啦!”
只见他伸出短胖的手指凑到狗子面前,大黑那肯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吭哧一口便咬了上去。
“吃我一记破风掌。”
“嘭!。。。。。。”只听一声巨响,狗子重重落在地上,激起一片飞尘。
狗子摇头晃脑地站了起来,好似没反应过来是怎么被打飞了出去。
“再来啊!”陈生伸出右掌朝着大黑比划了一下。
狗子立马又冲了上去,连着几次倒地过后,虽然没伤到哪里,但狗子也学精了,趴在食盆边上作臣服状。
“哈哈,黑风大侠,承让承让,今日陈某旗胜一招,若是不服,随时奉陪!”
说完,陈生朝着黄狗抱了抱拳,而一旁的狗子则委屈的呜咽着以示回答。
“你也别伤心,哈哈,毕竟我可是神剑宗的大师兄,要不你也拜在我神剑宗门下,以后就是我的师弟啦。”
狗子闻言只是护着食盆不为所动。
就在二者论资排辈之时,一阵芳香悄然传来,狗子腾地一下立了起来。
陈生的身体和动作也开始僵硬,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呆滞,方才眼中的光芒重新归于混沌。
“傻小子,你是不是又欺负大黑呢!”
清脆的是声音吸引了一人一狗的视线,打眼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