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光未现,朝臣便已经到宫门前等待,寅时过半,议政殿上便响起了大臣的奏报声音。
“可还有本奏?”大内总管王来福的声音,尖锐而悠长。
文武百官分立两侧,都等着早朝结束的声音,站在文臣首位的左相苏澈眼帘低垂,忽然听到有人走出列队,跪在大殿中央。
“臣有本奏!”
“讲!”
南皇抚着他花白的胡须,看着地上跪着的苏岑喜,下垂的眼角闪烁着不明光芒,看了眼站在首位不动的苏澈。
“邵武校尉君慕朗无视军规,将振威校尉苏裴打成重伤,还请皇上圣裁!”
这种打架之事在军中常有,特别是勋贵子弟众多的金吾卫,天天都有人打架。
这等小事本来不会放到大朝会上说,可这次打架的两人都有个好爹,自然不能看着自家儿子委屈,这才有了朝会上的奏报。
听着了这事,南皇也有些诧异,可看到从容不迫的苏澈,他心里也有些嘀咕,怀疑这是不是苏相准备的动作。
还没等他开口,便听到大殿外面一阵喧哗,“报!镇南候世子敲响了文登鼓,为其兄长鸣冤!”
这边刚有人告了君慕朗一状,君家那边便有人击鼓鸣冤,南皇忽然勾着嘴角,说道,“文登鼓响,自然要好好询问!将人带上来!”
听到南皇的话,地上的苏岑喜脸色难看,他昨夜接到儿子的消息,心中恼火非常,这君家小儿竟然还敢敲文登鼓告御状!当真以为他苏岑喜是软柿子了!
不过盏茶时间,两道俊美秀丽的身影映入众人眼帘。
男子身着月白衣衫,步伐稳健有力,他身侧跟着一位雪青色衣裙的女子,步履轻盈,身姿笔直。
两人并肩而行,同样以黑纱覆眼,动作却不似眼盲之人。
“草民君珏与妻子云氏叩见陛下!”
看着两人整齐划一的动作,南皇眼前一亮,轻笑一声道,“玉卿如今走路愈加稳当,若非朕听御医说过你的情况,朕还以为你是故意瞒骗天下呢!”
南皇的话让苏岑喜眼中一亮,他可是听说君玉卿已经成了瞎子,可一个瞎子如何能自己从宫门前走到大殿!
这可是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君珏!你竟敢欺君!”苏岑喜的话一出口,立在一边的苏澈眉头皱起,似乎对他这般急切的扣帽子,很是不赞同。
君玉卿两人转头看向跪在一边的苏岑喜,即便隔着纱布,他都可以感觉到那灼热的视线!
让苏岑喜心头一跳,却还是继续说,“你们君家果然大胆!不光殴打朝廷命官,竟然还蒙骗皇上!其心可诛!”
“这位大人这么急着扣帽子,是因为心虚吗?”
清冷的声音从云凌口中传来,与她眉间的火焰花钿刚好相反,让人感觉脊背发凉。
“你”
“你是怕我们将事实真相说出来,让你那腌臜的心思暴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