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之内鸦雀无声
长公主眉头紧皱,脸色十分难看,她转头看了李昭儿一眼,仿佛在问,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李昭儿腿都软了,整件事都是她安排的,她之前还向长公主保证,一定要让李蛮儿闺誉扫地,沦为全京城的笑柄。只要众位女眷亲眼目睹李蛮儿和其他男人共处一室,长公主也就能光明正大的解除李蛮儿和佟家的婚约……
到那时,李蛮儿除了自裁谢罪,别无选择!
可是现在,李蛮儿好端端地坐在这里,耿三公子在哪儿啊!?
“诸位全都跑到这里来,可是要瞧什么热闹?”李蛮儿刚刚接管这具身体,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说话的声音也软软的,好似身体不适一样。
紫烟喜极而泣,连忙走到李蛮儿身边,高兴地道:“姑娘,您没事可就太好了!”
“我能有什么事啊!?”
“您不知道,二小姐的丫鬟春枝一口咬定您和外男共处一室,事情闹得很大,二小姐就禀明了长公主,带着众位夫人过来了。”
“放肆,这里哪儿有你一个小丫头说话的份。”长公主身边的向嬷嬷第一时间站了出来,恶狠狠地看向紫烟。
紫烟不过就是一个小丫头,如何敢和长公主身边第一得力的人犟嘴?可是她说的就是事实啊!
李蛮儿轻轻地紫烟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只道:“昭儿还真是我的好妹妹,一心一意为我着想呢!”
谁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她说的是反话。自家姐妹真出了事,帮忙遮掩还来不及,哪儿有上赶着带人来看热闹的?李昭儿此举分明是想要将李蛮儿置于死地。
“方才我只是有些腹痛,徐嬷嬷陪我出来更衣,结果我们两个走岔了。幸好有小丫头给我指了路,让我在这间厢房歇脚,怎么就成了私会外男了?”
李昭儿一巴掌将春枝扇倒在地,骂道:“贱蹄子,眼睛上糊了粪?竟然红口白牙的冤枉大姐姐。”
春枝捂着脸不吱声,甘愿替主子背黑锅。
李蛮儿脸上挂着笑,眼神却意味深长,“徐嬷嬷,我刚才远远的听见你说什么‘我和荣小公爷定了亲’好好的,你们怎么又提起这个了?你难道不知道,除了太后她老人家,没有人愿意承认这门亲事的!”
徐嬷嬷的汗都下来了,大姑娘胆子怎么这样大,她怎么敢当着长公主的面说这样的话!
“大姑娘许是听错了,老奴……”
李蛮儿却是快步走了过去,当着长公主和诸位女眷的面,猛然抬起脚,朝着徐嬷嬷狠狠地踹了过去。她这一脚,力道虽不重,却也不轻,当下将徐嬷嬷踹倒在地,仰面倒下。
“啊!”
徐嬷嬷被踹了一个结结实实,她惨叫一声,只觉得小腹绞痛,冷汗直流,话都说不出来。
“啊!”紫烟也被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众人惊呼:“大姑娘不可无礼!”
“保护长公主。”
现场乱成一团。
“放肆!”长公主的脸已经黑成锅底一般的颜色了,李蛮儿这哪里是教训奴婢,分明就是在打她的脸!
李蛮儿笑道:“长公主说得极是,这老货仗着是我母亲院子里出来的,平时自恃甚高,也委实不把我这个自小没了亲娘的大姑娘放在眼里,确实放肆。”
长公主的脸色又是一变,气得嘴唇都哆嗦了,她没有想到李蛮儿的胆子居然这般大。
徐嬷嬷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跪在李蛮儿面前道:“大姑娘,老奴冤枉啊!您要是想出气,且等回了府,是杀是剐,老奴决不多说一个字。只求大姑娘不要忘了您是铁胆府出来的,莫要损了侯爷的清誉和铁胆侯府的威名啊!”
李蛮儿冷笑一声,“你不说我还忘了,我是侯府嫡出的姑娘,母亲是宁氏独女,我外祖父当年可是倾尽家财替皇家尽忠的,故而才有太后赐婚一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作贱的!长公主,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