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孝德还在江南清查田亩,至今没有回来,上一次来信是一个月前
说的是徐孝德联合李君羡拿下了谢家,几十个人头落地。
在江南人士的眼中,徐孝德成了李承乾的爪牙,成了皇帝手中的酷吏。
张阳喝着茶水,目光看着华清池,这个世道还是需要“酷吏”的。
律法要有重典,李承乾是一个严苛的帝王,那么他手中的臣子也是严苛的,办事容不得半点妥协。
李承乾又派出了御史台三名官吏,去江南辅助徐孝德行事。
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就怕法度无法达到,也担心地方豪强划地而治,所以这一次江南的官场要开始大换血了。
要换成正乾一朝的新臣子。
李世民也已完全放手,任由李承乾作出种种主张。
整个江南掀起了要查就一查到底的风气。
也不知道还会有多少的人头落地,还会有多少的官吏被革职。
不过这些都与骊山没有关系了。
张阳喝着茶水,看着家里的几头熊扭打在一起,恍惚间便觉得这个家越来越热闹了。
张心安快步跑来,着急道:“爹爹,不好了!”
张阳低声道:“怎么了?”
先是看了看四下,张心安小声道:“姐姐要和皇帝去谈生意了,三百多万贯的大生意,说是要改建皇宫。”
如今的张心安也十岁,这孩子和以前一样,爱告他姐姐的状。
相比于张清清行事多有自己的主见,心安则是安分听话许多。
张阳颔首道:“无妨,不是什么大事。”
“姐姐不会闯祸吧。”
“她只要不造反就不算闯祸。”张阳又看了儿子一眼,叮嘱道:“近来你老师的身体越发不好了,你多去他身边陪着。”
“孩儿明白。”
贞观一朝的老人都退下来了,尉迟恭,秦琼,房玄龄,长孙无忌他们也都一样。
好像是这两年大家都老得特别快。
又过了两月,有一个消息送入了骊山,许国公高士廉过世了。
高士廉是一位长寿的老人,也是鲜有地从当年前隋江都之变,一路走到现在的老人家。
这位老人家陪着大唐走过了最艰难的时期,也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在武德年间被重用,在贞观年间被李世民利用完就抛弃。
长孙皇后与李世民在骊山为高士廉戴孝。
皇帝李承乾亲赴葬礼。
葬礼是由长孙无忌亲自主持的。
也是正乾二年的十一月,欧阳询老先生也过世了。
骊山作出了主张,往后凡是骊山学子,都要学欧阳询老先生的楷体书写。
他老人家虽离开了人世,但他的字体会一直留在大唐的活字印刷中,往后的许多岁月中,人们所学所练的便是他老人家的字体。
不论外界与朝中如何变化,骊山的书籍永远都用楷体来行书。
张清清开始了与皇帝的买卖,骊山要承包整个皇宫修建的工事。
张心安不放心,时常陪在姐姐的身边。
今天的价格谈到了三百五十万贯,张心安低声道:“姐,这个价格合适吗?”
张清清回道:“我心里的底价是两百万,要是他们还想要降低价格也能与其周旋。”
张心安倒吸一口凉气,“这来来回回就能赚一百万贯?原来和皇帝做买卖这么赚钱,难怪外公说当年爹爹如何如何地榨取朝中的银钱。”
谈判正在最后关键的时候,这姐弟俩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聊了起来。
只不过这姐弟俩说的语言,内阁几位重臣竟然一概听不懂。
这姐弟俩的话语咬字清晰,一字一音,这是一种很好听的语言。
朝中众人竟然都没有听出来这是出自何地的语言,或者是什么方言?
最后,朝中与骊山的价格在三百万左右敲定,从朱雀门经过承天门。
一直到北边的太液池,所有的建筑都交给骊山承包,并且工事从正乾三年开始,正乾七年交付。
骊山的小郡主谈成了人生第一门大生意,价值三百二十万贯的买卖。
张清清一直觉得大唐的皇宫太过老旧了,并且有很多样式是从前隋年间留下来的。
她向皇帝李承乾递交了设计的图纸,那是一座很宏伟的宫殿,新样式的皇宫没有太多花样的屋檐与景观,而是一种简约又宏伟的建筑。
狄仁杰参加了科举,并且毫无意外地入仕了,成了大理寺的一个典狱。
对此许敬宗几次三番想要将狄仁杰调离,与刑部尚书刘德威打了一架。
最后这件事在狄仁杰的坚持下,还是在大理寺留了下来。
本意上,许敬宗想让狄仁杰进入礼部,甚至都规划好了人生计划,并希望和狄仁杰距离那些人的阴暗面远一些。
事与愿违,许敬宗已入内阁了,他不能参与官吏的升迁。
狄仁杰进入大理寺的章程是吏部批复的,而且陛下对狄仁杰种种刑律方略很满意。
这位少年人写的科举文章,深得陛下心意,并且别看狄仁杰只是一个小小的典狱,将来一定也是能入六部的人物。
这是吏部尚书杨师道给出的评价。
今年秋季的雨水不多,狄仁杰与晋王李治,张柬之,还有纪王李慎坐在一处酒肆中饮酒。
屋内很暖和,李治喝下一口酒水,“恐怕我也要入技术院了。”
张柬之闻言好奇道:“当真?不去封地吗?”
李治笑道:“本来是想去封地的,但父皇与母后年事已高,陛下希望我留下来,魏王兄已安排好了,我随时可以入技术院任职副院长。”
就连吴王李恪都被迁往封地,竟将晋王留了下来。
这种事还真是少见。
或许是因为晋王乃骊山弟子,这才被留了下来。
张柬之忧心道:“自陛下登基以来骊山弟子受到种种优待这不是好事呀。”
平日里较为沉默的李慎开口,他低声道:“并不是说给骊山弟子种种优待,况且现在的骊山县侯已不再收弟子了,而是因朝中的种种举措,需要骊山的理念,早在骊山县侯任职太子少师时就定下的。”
张柬之摇头道:“纪王想简单了,当年陛下还是太子,他需要骊山作为依仗,只有得到了骊山的支持才能够稳坐皇位,这都是皇帝的算计罢了。”(本章完)